她身体不稳,险些栽了下去。
也许只是她多虑了,她现在太虚弱了,刚清了毒本还虚着,又被王姬等人折磨了半日,体力不支,身体方挪到炕上,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这一觉,她睡得极其香甜。
……
“醒了?”
口干渴的要命,云歌‘苏醒’了一下,想找点水喝,却发现,身边正做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睛。
段景毅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放心地说道:“还好,已经不烧了。”
云歌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她不是在奴所里了,而是睡在了段景毅的寝殿。头顶的夜明珠还是那么亮,一如云歌此时震惊到极点的眼睛。
她一个翻滚,滚到了地上,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
“奴婢该死,不知怎的竟然睡在了大王的床上。”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回到奴所来着啊。
段景毅笑了笑:“该什么死,是本王让人把你抬过来的。要不是派人去寻你,还不知道你还病着,烧得那么厉害,怎么叫都叫不醒。孙亭玉不方便在枫天阁为你诊治,就直接把你送了过来。他给你用过药了,说你是身子虚弱,又受了风寒。”
云歌低着头。段景毅竟然是浩浩荡荡地把她从枫天阁抬出去的,如此大胆妄为,真不知道,明天阖宫上下又会流传出个什么版本。
段景毅看着她,恬静如水,和睡着时一样安静。
“就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吗。”
“嗯?”
云歌不解。
“比如说,你为何会受风寒。”
“……”
她不会在段景毅面前告状,那不是她的处事风格。而且,王姬惩罚她,也并非她的本意,而是有人故意挑唆。擒贼先擒王,她不会因为自己有能和段景毅接触的优势,而去和一个小跟班较劲。
“本王在问你话。”
云歌轻声说:“许是太累了,睡得深沉,没有盖被子,冻的。大王来找奴婢时,奴婢不也睡着嘛,连和大王的约定都忘了……”
段景毅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吧。”
“该做的事?”
段景毅站起身:“怎么,才一天,掌灯调茶研墨就都不会了吗?”
“是,奴婢立刻就做。”
云歌拿着剪刀,将大殿上的每根蜡烛都调亮。烛光通明,映得她脸上的指痕更加明显了。
段景毅故作不见,继续伏案看折子。
她既不说,他便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