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未曾仔细看过,不过,她用过美姬给她的令牌出宫,这手令和那个出宫令牌的材质倒是一样的。
“寻常的商家,不可能用上这样的手令。你是官家人吧。”
擎昊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来历。
云歌也不否认:“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在端国境内行凶,还想埋尸,对方便是匪徒,也不该这般妄为。端国以法治国,你这般滥用私刑,草菅人命,是有违法度的。我今日既看到了,就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口气不小。”擎昊并不生气:“我比较好奇,大楚不是一向男尊女卑,不允许女子出门的吗,你这瘦弱的小丫头,为何会拿着官牌,来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云歌知道,擎昊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物,草草敷衍,定是不能满足他的。
便索性开诚布公:“北王是人中龙凤,既看到我是个柔弱的女子,还用这等粗俗的方法对待,是不是有失你们皇家的体统啊。”
刀疤脸闻言,立刻拔出手中的弯刀。
“住手。”
擎昊制止他,蹲在云歌的头前:“你如何知道,我是北王?小丫头,话,可不能乱说啊。”
擎昊威逼的姿态,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便是男子也会吓得尿裤子的,可是云歌脸上却丝毫没有惧怕之意,态度出奇的冷静。
“北王擎昊,三岁能吟诗,五岁能拿刀,十八岁封北王赐封地,是西冥四位皇子中最优秀的天赐良才。人人都道,你是最能得天都圣帝喜爱的储君,该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谁能想到,你竟在这昏暗之地,这般对待我这样的弱女子。”
云歌表面夸赞,实则讥讽。
“弱女子,我可不这么觉得。你敢只身犯险,还当面讽刺我,哪里弱啊。”
擎昊不由得重新审视云歌了。
搜到她的手令,他只以为,她可能是某个官宦人家的女子,家中有权贵,所以才会用得这等材质的东西打造手令。可现在看来,此女子不仅身份尊贵,而且见识颇广,他从未表露身份,可是关于他的一切,她竟从只言片语中全部猜中。
再细想刚才手下报告,说月亮沟中那两人也皆是高手,其中一人还手执碧血剑,极有可能是隐迹江湖十年的青竹。这让他对眼前的女子,兴趣更大了。
“不过,虽然你待我无礼,又有悖君子所为,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放我下来,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对我做过什么的。”
“你探听我的私隐之事,我把你吊起来,又没有打你,你告诉给别人又何妨。”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是西冥北王,擅自进入楚国境内,私下对楚民用刑,也不和封地之主报告,是何居心。若我没记错,北王的郝州和楚境相连,莫不是北王想趁着楚湘两国休战之际,打算趁虚而入,所以在此处探听军情?”
云歌挑眉说道。
“你休要胡言!”刀疤脸怒吼道:“我家公子是来寻人的,什么时候探听军情了!”
他是个直性子,看不了自己的主子被别人构陷。
“我没有胡说,找人而已,大可以上报端王,让端王广布楚令寻找。北王也可住在端王别宫里,等候消息,何等方便。为何还要私下前来,故意避人耳目,委屈在这城外驿站的下等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