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度城下,警备森严,自下令戒严之后,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只开了东城。
东城城门。
守备士兵认真地查着过往的每一个人,手令要看,货物也要查看。但凡有名录不对,或是生的面孔,都需要细细检查,连过三层审核,才能经过。
其中一个马车在城门下停下,车上的,许是一个富贵人家的老爷,咳嗽了两声,手下的人立刻跑上前去,拿出银钱打点。
守备士兵连看都没看,走过去要他下车。
“我家老爷病重,是去莲城抓药的,现下只是回到平度家中。我家老爷病得极重,大夫说不可吹风。您看现下这风这么大,就查查车马,别让我家老爷下车了……喂……”
小厮的话还没说完,士兵已经上去拽人了。
那老爷只能被踉跄着拉下马车,任由两三个士兵上前去把他的马车一阵查翻。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小厮搀扶着自家老爷,想找他们理论,被那老爷拦住了。
“哎呦,不要与人为难,让他们翻吧,翻吧。”
整个平度,铜墙铁桶一般,远远望去,如此纪律严明,该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
“难怪那些人要从月亮沟绕行,看来,这平度城里的细作是一个都跑不出去的。朱夲便是跑出了城,也等不到后援。”禹喜轻声说道。
不过,这些守卫拦住了敌人的行动,也拦住了他们。
他们的身上只有两块令牌,想要进城怕是不成。
青竹是很想进城的,在平度里有他的关系网,容止是否来过这里,与谁人接触,他只有进城才能打探到。
禹喜也很想进城,他此番出宫,必须要和战肖取得联系。战肖和项元朝此刻都应该在城中,他必须向他报道才行。
如此只剩下云歌一个。
云歌对平度城没有多大额兴趣,云祺的记忆告诉她,朱夲根本不在城内。想要抓住朱夲,城内是没有任何出路的。
于是,便把手令给了青竹。
禹喜担心云歌一个人,“不行,你一个人在城外我不放心,万一遇到朱夲那些人,你如何应对。青竹大人,你先进城吧,劳烦把我与云歌也赶来之事告知战将军吧。”
追容止迫在眉睫,青竹点点头,表示同意。
连走了一天的路,又跑了一天的马,云歌和禹喜都已是疲惫不堪。找到一处城外的农家,云歌去讨了碗水喝。
农家住着一个母亲,带着三个孩子。女人很是面善,见云歌和禹喜风尘仆仆,一脸倦色,便邀他们在家中用饭。
云歌本不想麻烦的。
“多两双筷子的事儿,姑娘不必客气。我家男人不在,去山上打猎了,正巧屋子里还有住的地方。若你们不嫌弃,就在我这儿住吧。那城中的戒严还得一段时间呢,你们小两口倒卖点儿东西不容易,可莫要把银钱洒在城角下了。”
她边将他们迎进屋边说:“而且,就算给了钱,人家也不让进。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几天前二话不说就锁了城,好像是在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