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度城下,守城士兵们严阵以待,巡逻变得异常紧密。
“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北城那边打得激烈,死了好几个人呢。”
“真的假的,这个时候,谁敢闹事……”
“就是他们要抓的那些人啊。哎呦,杀得那叫一个惨字呀,听说附近都着起了山火,好在河边的冰层都化了,当兵的就地取水,把火给浇灭了。不然,蔓延开来,今年山上的老百姓怕是又要闹饥荒了。”
“那朱夲到底是什么人啊,怎的到处都是他的亲信。前几日,在城中不是抓了几十人吗?怎的城外还有……”
“谁知道又是哪方的神仙,现在这年头,占个山头就是大王,可他在湘国当大王就算了,来咱们端国闹,那不是自讨苦吃嘛。战将军都来了,哪里还有他的好果子吃。”
“这些人赶快走吧,再在这里逗留下去,我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排队等候检查的几个人,一边等待一边抱怨着。
云歌站在他们的身后,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只是简单几句,她就已经能想象,战斗是多么的激烈。
难怪,战肖没有派人去寻她,许是青竹进城时,战肖和项元朝就不在城中。
朱夲狡猾,他的手下也特别狡猾,想要让他们不能相遇,彻底斩断朱夲的退路,可是一番大工程呢。想来,这或许也是朱夲的计策。
声东击西,弃车保帅。
如云歌料想的一样,守城的士兵不让云歌进,因为云歌外来的身份,完全可以被纳入重点嫌疑对象。也是看在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份上,他们才没有动粗。
“你快点走吧,这就是我,还能放你离开,若我们的长官在,你这种情况,大可以把你抓起来的!”
云歌知道这士兵是个负责人的,耐心地说:“我真的认识战肖将军,我手上有重要的情报,需要立刻告诉他。你可以找他的贴身侍卫,他也认识我的。”
“战将军和高侍卫,岂是你随便想见就可以见的。去去去,别再耽误事了,若再纠缠,我们可真的要抓你了。”
云歌拿出手令,再在他的面前晃了一晃。
“大哥,你仔仔细细看清楚,这手令的材质。与你平日里见过的是一样的吗?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至少求证的步骤是不能差的吧。你怎知我与战肖不是旧相识。因为你阻拦我而抓不到朱夲,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云歌的语气硬气起来,那士兵也犹豫了。。毕竟,他当差办事,还真的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且云歌的手令的确很不一样,看起来是一种的,分量却是沉甸甸的。他是个粗人,看不出哪个材质值钱。
“你等着,我去向长官报告。”士兵上下打量她一番说:“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真的要吃牢饭了。”
那士兵嘴上的语气不善,但还是为云歌着想的,担心她是一时糊涂,就胡乱说的理由。见她仍旧没有动摇,他也谨慎起来,立刻跑去报告了。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让开,都让开!”
排队的百姓们顿时散到两边。尘土飞扬间,一队兵马由远及近。就听到城门上喊:“是战肖将军,快开城门!”
接着大门‘轰隆’一声打开了。
策马在最前面的,正是战肖。他一脸的尘土,铠甲上沾染了许多暗红色的血渍。马儿经过人群,稍稍减了一些速度。
士兵们将人群拨开,云歌从他们的手臂下钻了过去,直接拦在了前面。
战肖立刻勒紧缰绳,马儿在半空中嘶鸣了一声,才落在地上。马前蹄就砸在云歌的面前,战肖再反应慢点,或是马儿再不够训练有素点,云歌怕是就要被马蹄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