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粗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肩膀被踢了一下:“嘿,还真晕得不轻。”
然后是另一个低沉的声音:“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擎昊看了眼禹喜,他的头后有一滩血迹,不过好在,鼻息尚在,只是简单地被打晕了而已。
这种情况,流血比不流血要好。如此大的力道,不流血,血块就会淤积在脑子里,很有可能因此而丧命。血流出来了,反而意味着他的伤势不算严重。
“北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刀疤脸问道。
擎昊眯了眯眼:“云歌没有骗我们,这个少年的功夫不差,是个追踪高手。他现下的灵力也该在朱夲之上。朱夲灵石受损,毫无招架的余地,可偏还打晕了他。看来,朱夲是找到帮手了。”
“什么?帮手?!那战肖不是把朱夲的人围得死死的吗,谁还能来救他。”
“他对付的是湘人,重点都放在湘人的身上。却不知,楚人之中,也未必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
“他们之中,出了叛徒?”
“极有可能。”
擎昊不相信手下找兆祥,便趁着去封地的机会亲自来寻。竟赶巧不巧,让他遇到了段景毅的诸多亲信。
凤昭帝多子,可真的有治国之才的没几个,这段景毅就算是其中比较优秀的了。
擎昊相信,段景毅将来会是西冥的劲敌,这般近距离地看着端国的形势,看着段景毅的处境和手段,他着实觉得,不虚此行。
“北王,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听那个小姑娘摆布呀。我们要找的是郡主,不是什么朱夲。在这里浪费时间,真的有必要吗?”
刀疤脸对擎昊答应帮助云歌的事,一直心中不解。
他听那云歌说话,云山雾罩的,分明就是想利用他们而已,可偏得他的北王一世聪明,在此事上却这般糊涂,任人欺骗。
他们没日没夜地跟在云歌身边,白日里藏在树丛中,晚上也只能睡在树上,过着隐形人的生活,这样,真的有用吗?
“你见过羊帮着牧犬牧羊吗?”擎昊问他。
“羊,去牧羊?从未见过……”刀疤脸挠了挠头:“除非,那是披着羊皮的牧犬。”
“说的不错,”擎昊浅笑:“她,就是那头躲在羊群里,最烈的牧犬。或者,她比牧犬还要勇猛,我们称之为狼。”
“你是说,那小姑娘是一匹狼?那怎么可能呢……她聪明,这点我承认,但将她比为狼,未免有些过了。”
“她不是狼,又怎么会对同为湘人的朱夲下手呢。所有阻碍她道路的人,都是敌人,她都会不择手段地干掉,从这个角度看,你还觉得,她只是一个会耍小聪明的小姑娘吗。”
刀疤脸一时间语塞了。
“朱夲很快会修复灵石,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他。”擎昊沉声说:“也许,她不能帮我找到兆祥,但是,我的身边,缺一头狼。”
容止带着朱夲,多少还留下了一些痕迹,一行人循着这痕迹,追逐出去了。
等他们全部离开,禹喜才睁开双眼。
忍着头晕坐起身来,他有些震惊地消化着听到的那些话。
云歌?北王?
北王擎昊行事狠辣果决,是西冥的‘阎王’。如此冷峻之人,怎会为云歌做事……
他们,又怎么会相识呢。
他撑起身,摇晃着站了起来。他摸了摸脑后的伤口,身后之人,很懂得力道。既能让他昏迷许久,又不会真的伤到他,该是个不容小觑的高手。
禹喜刚拾起困灵锁,忽然,他竟在地上的石头上,发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印记。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