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不了。”容止平稳了气息:“至少在我的手上,你还不能死。”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想要我的性命。”朱夲咧嘴笑了起来:“可是怎么办呢,我抓住了你的命根,你决定了我的性命,我们唇齿相依,本是至仇,却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我与你,不是朋友。”
“你度我灵力,救我性命,我朱夲就会记得你的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别废话!”容止低声呵斥:“你最好马上告诉我她的位置,她少一根毫毛,我都会让你十倍奉还。”
“你杀气太重了,我可不敢告诉你。万一我说了,你再真的弄死我,我多不划算啊。”
“玩无赖是吧。”容止不怒反笑:“那你便试试,我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
“哦?你想做什么呀。说来听听,也让我长长见识。”
朱夲索性躺了下来,一副大爷的模样。
“青云社牢房里的那些东西,大楚高狱里的那点手段,我都学得清楚明白。她出事,你不会死,我会每日用灵力吊住你的性命,然后一样一样的,让你尝遍所有的刑罚,少说十年,你才能孤单地死去。你的头,我会灌进狗屎,你身体,我会浸上马粪,分尸吊在五国国都的城门上各百年。五洲典籍上,会记下你分尸各国的惨状。让你的下一代,下一代的下一代,都耻笑你,唾骂你。湘国若能复国,有这一笔,也定会以你为耻,新帝将会把你永世开除国籍。”
容止看着朱夲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唇角轻勾:“如此,你可能承受?”
朱夲重重地喘着粗气,他狠狠地瞪着容止,恨不得在他的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再重的刑罚他都不怕,死,也无所畏惧,可是,分尸和史册,却是他不能承受的。
他是湘人,如何能被开除国籍?!那岂不是死了,连祖坟都不许进了吗。
“想不到,你外表看着毫无公害,实则却是个阴险至极的人。”
因为情绪波动,朱夲的胸口开始发闷起来。他捂住胸口,半天才恢复了过来。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竟连子孙千秋万代都算了进去,看来,她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啊。”
容止冷声问:“她在哪里?!”
朱夲舔了舔嘴里冒出的血腥味道。
“你把我的灵石修复完整,再把那份名单给我,我便告诉你。他日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他本想再利用容止做更多的事,可是接触下来,他发现这小子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稍有不慎,再惹火烧身,可就不值当了。
容止站起身来,目光阴冷:“你最好乞求,她现在绝对安全。”
这个房间,四面都是墙壁,只有头顶一处可以脱身的地方。容止命人着重看管,掌柜的走过来,看了看那紧锁的木门,又看了看容止有些苍白的脸色。
“此人心思诡谲,依我看,不可信任。你要找人,也不能完全指望他。”
容止捏紧拳头:“他是唯一知道她在何处的人,我也只能暂时妥协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