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拿着匕首,刀刃清冷,闪烁寒光。
只要一刀,刺中他的胸口,这把来自西冥的凶器,就会让她彻底安全了。
到时,追查下来,也是擎昊一伙人所为,与她毫无干系。
这是个完美的计划。
也是目前,最不拖泥带水的脱身方法。
握着刀柄的手不断地调换着姿势,方便以最精准的力道刺入。云歌举起短刀,盯着禹喜灵石的位置,运了好几次力气,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她没有杀死他的理由……
重生为云歌,她发誓要做一个有底线的坏人,杀死禹喜,显然是在她的底线之下的。
他是无辜的。
一刹那,她想到了许多禹喜对他的好。
她想起了禹喜冒着得罪王后的风险救下素问。
想起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挑破脚下的血泡。
想起他把野兔最肥嫩的肉烤给她吃,为了让她能睡得舒服,甘愿自己睡在桌子上整整一夜。
想起禹喜对待国美的孩子们,既细心又有爱心,不过一天的时间,海尔就把他当成最信赖的人……
他,是个好人……
她不能杀他。
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云歌举了半天的匕首没有刺入,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放了下来。
放过禹喜是冒险的,却不会波及无辜之人的性命。
她不能为了活命而放弃原则,否则和段景瑞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不杀禹喜,她就必须面对接下来的问题。
醒来之后,禹喜还会继续追问她与擎昊的关系。西冥细作这么沉重的锅,她可不能背。她必须想一个好的解释,来让禹喜相信她的忠诚。
“不动手吗?”
本应该昏迷不醒的禹喜突然开口了,云歌没有准备,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禹喜目光清明,一点都没有身中迷烟的样子。
“你……怎么……”
眼前的场景,让云歌震惊不已。
这不可能的,她做的药是上等的药效,只要禹喜的灵力没有突破五品,就不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
难道……禹喜已是个五品的高手?
禹喜起身,面对她盘膝而坐。
“你想问,我怎么无事,对吗?我是在太后手下历练多年的谍者,这点小伎俩对我而言,毫无杀伤力。我刚刚是装的,想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禹喜看着她,语气平静地问道:“为何要杀我。为何,又不杀了。”
她产生了杀心,就说明,禹喜已经接近事实的真相了。
可云歌又没有杀他,禹喜又觉着,她不可能是西冥的细作。
作为一个足以打入别国内部的细作,手段是不可能这般软弱的。如果他已然探明了实情,威胁到了云歌的性命,云歌必该动手杀他才对。
可她最后,却并没有动手。
云歌矛盾的做法,让禹喜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