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的说辞而已,北王莫要信他。他现下装得痴情,却不知,当初是真心喜欢郡主,还是利用郡主调查富隆一家。郡主对他痴心,可他呢?临走前都不知会郡主一句,不然郡主怎么可能无家可归沦落至此。”
“既没有容止接应,她能侥幸逃出别宫,也不能轻易离开冥都。齐国使臣来访,冥都的警戒加强了许多,再加上兆祥出逃,消息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城防长处。环环相扣,处处关卡,兆祥竟悄无声息地出了冥都,出了边界……”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兆祥却做到了。
擎昊寻妹心切,一心都放在兆祥走到哪里这个问题上,并没有仔细考虑,她是怎么离开冥国的。
容止没有帮忙,她没有高手傍身,是不可能走出冥国的。
“这么分析,的确蹊跷。我记得,当时管理冥都城防的是富隆时……”刀疤脸忽然有些激动:“北王,会不会是郡主害得他的兄长富隆誉被削官,富隆时怀恨在心,故意放走郡主的呀。”
他揉搓着手掌,想得越深,就越觉得毛骨悚然:“冥国境内,郡主还是圣上的义女,是齐国相府公子的未婚妻,他不敢做什么。可出了冥国,是死是生,就与他毫无干系了。郡主是自己逃婚的,就算出了意外,也最多是斥责他看守城防不利,免了他手下将领的职务而已,可他,却可全身而退呀。”
擎昊点头:“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兆祥在得知容止是楚人之后,却还是向北去了湘国。越北战乱越多,不是栖身之所。找不到容止,她也该留在端国,细细寻查才是。除非……”
“除非什么?”
刀疤脸紧张起来。
擎昊眯了眯眼:“除非,她背后有人追杀,不得不向那最乱的地方去,才能趁乱逃过一命。”
“他们要杀郡主!可是,为什么呀。”
“你也说了,富隆誉因为兆祥举报,被削了官职。”
“削官而已,又不是夺走官籍,祖上留下的东西也都没丢,以富隆一家的地位,该不至于痛下杀手吧。”
擎昊冷笑了一声:“那就要看,他们对兆祥出手的真正目的了。富隆家的荣耀,和富隆婷息息相关。如今东南西北四国都有了藩王,可她的肚子里还是没有儿子,如何能与我母亲比肩?怕她是想,用兆祥做文章吧。”
富隆婷是西冥大家富隆家送进宫的妃子,富隆婷人生得极美,才华横溢,很得西冥皇帝的喜爱。富隆婷入宫三年接连怀孕,无奈生下的都是女儿。生第三胎时,难产大出血,险些丢掉性命,也伤了身子。
富隆婷与擎昊的母亲同时入宫,可现下,擎昊已经长成西冥最强大的藩王了,而她,除了三个不中用的女儿,什么都没有。
然而,即便如此,她在宫中的地位,也是无人能撼动的。富隆一家占据了朝中诸多要职,给了她最坚强的后盾。只是没有儿子,始终不能与擎昊的母亲比肩而坐,这让她的心底一直很不舒服,每每都仗着西冥皇帝不喜欢擎昊母亲这件事,处处刁难。
兆祥逃婚的时候,擎昊分到了北国之地,只等到了年纪做藩王,富隆婷定觉得,有朝一日擎昊做了西冥的皇帝,不会放过她,就设下了这个陷阱。
富隆婷知道,兆祥是擎昊的母亲和别人生的,这是西冥皇帝的心病,她便要抓了兆祥,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擎昊的母亲有了私通的名声,那擎昊再优秀也不可能涉及皇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