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很大,不容她挣脱。
“大人,你这是……”
容止一个用力,云歌立刻扑到了他的怀中,抬手,他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果然是易过容的。”
云歌瞪大了眼睛。她并没有被容止戳穿后的恐惧,心中想的是,他和青竹果真是师徒呀,连戳破她易容术的手法,都是一模一样的。
容止英俊的脸在她的面前不断放大,他光滑的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着。云歌浑身都紧张起来,在他强大的精神压迫下,竟然连动都不敢再动了。
“骨骼俊秀,肤质嫩滑,五官立体,发质黑亮。”
他把她的整张脸都品评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她的眼睛上。
“还有这双眼眸,聪明机灵,又有着不同凡俗的精光,这张虚伪的面皮之下,该是个上乘极品的女子吧。”
在花楼里照看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容止品评女子的字里行间,都带着几分风尘的意味。
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云歌会觉得是侮辱,但是从他的口中评价而出,就更像是夸赞。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精细地端详容止。她发现他就像是精品的水墨画上的公子一样,俊秀飘逸,画意诗仙。也难怪,即便知道容止是敌国谍者,那兆祥郡主还甘愿为他逃婚。
云歌看傻了,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正仰面枕在容止的胸前,像是看偶像一般,花痴地望着他。
容止笑了,白皙的脸颊旁,有淡淡的酒窝,简直是曼妙不可方物。
他松开她,云歌噌地坐了起来,觉得挺不好意思。
“能告诉我,你遮掩容貌的原因吗?”
容止说话,又变得绅士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个举止略显轻浮的人,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我……”
“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最真实的样子,原因有三。有仇家追杀,想追杀仇家,或者是想换个身份。你是哪一种呢?”
云歌想了想:“应该……都不是吧。”
容止看向她:“方才我摸骨发现,你的容貌,可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了。这等姿色,做一小奴岂不可惜?你是大王的陪侍,这么好的机会,不想争取一下吗?为什么还要遮住你的美貌,用这普通的颜色示人呢。”
云歌明白容止的意思,不仅仅可以服侍段景毅,她的容貌,完全可以被段景毅当成贡品献给凤昭帝甚至是帝君。如此,她将会得到比现在更多的机遇,得到更尊贵的地位。
可云歌从来都不打算以色事人。
是云祺的时候不会,做云歌的时候,就更加不会。
“容貌是上好的利器,也会成为害人的毒药。花楼里,谁人不是姿色倾城,她们却永远得不到真心。”云歌顿了顿,继续说:“我想靠我自己的实力来辅佐大王,而不是容貌。”
“容貌,也是一种实力呀。”
“可那会拉开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距离。”
“真挚……用假的容貌做幌子,来得到别人的真心,那这份真心,又能有几分真呢。”
云歌浅笑:“只是雕虫小技,能识破之人,已知道我的真正容貌,无须遮掩。不能识破之人,也不会因为我的容貌而虚伪以待。如此,难道不是最好的局面吗。”
容止若有所悟。
“唔,蛮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