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只觉得,自己被一团温暖包围了过来。她摸了摸,原来是一块毯子。
在黑暗之中,她成了瞎子,不知道是谁给她的。
“夜里会更冷,一会儿在身下垫着,就不会着凉了。”
原来是擎昊。
“可是,北王,你给了我毯子,你怎么办呀……”
云歌自然不会接受的,毯子是人均分配的,被她用了,擎昊就没有了。
她刚要拉下来,擎昊按住她的手。
“后面就是鬼树枝,你别乱动,给你你就拿着。”
云歌立刻不敢动了。
擎昊是骗她的。他们身处营地最中间,距离围墙还隔着一整个帐篷的距离呢,擎昊这么说,就是想让她继续盖着,不再推辞。
战肖看了看擎昊,又看了看云歌,继续沉默地吃干粮。
容止说:“从前听闻北王,是个极其冷傲的人,想不到,传闻竟是假的,北王竟这般会照顾人。”
擎昊看向容止:“冥国的男子都是这样的,只对敌人凶狠,不像你们楚人,连心爱的女子都舍得抛弃。”
这是在说兆祥的事。
容止语气坚定:“我没有抛弃她。”
“这话你与我说没用,得当面和她说。”
擎昊冷冰冰的,与方才和云歌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
他的心底里装着许多对容止的不满。不杀了容止,是看在兆祥的面子上。与容止为伍,也是想尽快找到兆祥,确保兆祥无事。
但从心里来说,容止利用兆祥,还害得他心爱的妹妹在外流落多年,生死未卜,这也是擎昊所不能接受的。
两个帐篷,云歌独自睡一个,他们三人睡另外一个。
赶了一天的路,明明应该是非常疲惫的,可云歌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周遭诡异的环境,让她很是不安。
她不是第一次来到湘国,还是云祺的时候,数次出征,在湘国境内的数个城池,诸多山川都走过一遭,可从未见过这般复杂恐怖的情况。
那围在墙上的灌木究竟是何物。
家乡有这等神物助力,朱夲等何不将它用在战场上呢。
要知道,以它做头阵,不论是吞噬先行敌军或拦住开路的羽箭,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羽箭尽数折断,他们便可减少大面积的伤亡,吞噬先行楚军,杀人于无形,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只消研究出种植此物的方法,就可在战争中所向披靡。
佘山上的湘人,用这植物做了迷障,困住他们如此之久,就说明,湘人已掌握了心法。
没用在楚人的身上,或许是考虑着,它有致命的弱点,不可在战场上滥用。
也就是说,能找到这种植被的弱点,他们就能突破出去。
云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坐起身。
帐篷外,光亮若隐若现。
云歌好奇地掀开帘子,发现是守夜的战肖,在擦拭他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