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知道轻重,适应了不适之后,她没有抗拒,强迫自己坚持到最后一刻。
头有些眩晕,胸口像是塞住了千万斤的石头似的,又压抑又沉重,肺在灼烈地燃烧着。
云歌闭上眼睛,放松自己。她告诉自己,只要平静情绪,就能让身体少需要一些氧气,就能坚持得更久一些。
可眼前的幻视出的圆晕转得越来越快,晃得她更加难受了。
渐渐地,云歌觉得,她的手脚都开始麻木了,那是体内残存的二氧化碳超标,开始产生麻醉所造成的效果。
突破人体极限,大抵如此。
她的眼睛湿润了,眼泪忍不住掉落了下来。
就在这绝望之际,嘴唇上,忽然多出了一抹柔软……
温度有些炙热,带着熟悉而亲切的气息,霸道地逼迫她张开嘴巴。一阵清新而富有养分的气息,从气道滑入肺中,那烈火灼烧的肺叶,顿时轻松了许多。
云歌睁开眼,看到的,都是战肖漆黑而温柔的黑眸。
这样近的距离,她几乎能在他的瞳仁中,看到自己慌张又震惊的表情。
强大刺目的光晕下,周遭的一切,都化作白纸,整个视野里,只有战肖的那双明眸。
云歌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她的身体也紧绷了起来。唯独粉唇,没有任何反抗。
她仰着头,后脑枕在他的手上,一滴眼泪,顺势掉在了她的唇边,划过她与他之间紧实的缝隙,又顺着他的下颌流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
最后一只虫子飞走之后,战肖才松开她。
云歌获得呼吸的权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要不是战肖及时为他度气,她真的要被容止给捂死了。
容止松开云歌:“抱歉啊,情况紧急,我只能这么做……”说完,还不忘冲着战肖笑:“不过还好战将军出手及时。”
云歌用手背扶在唇边,脸腾地红了。
战肖也很不好意思:“事从权宜……对不起。”
回想起那份柔软,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反而有些呼吸困难了。
一只手横在两人之间,容止憋着笑:“不如,咱们出去再说好吧。”
被他提醒,云歌和战肖才想起来,他们四个人可是挤在一个两人帐篷里,憋屈得厉害。
发生了什么,擎昊都看在眼中。
看着云歌,他觉得,那个所谓的‘妹妹’不是云歌拒绝他的理由,眼前这个男人,才是。
剑散发出微弱的灵光,战肖的灵力照亮了他们的营地。
走出帐篷,眼前的狼藉,让云歌不由得暗吸一口冷气。
还好,他们反应得快,及时进了帐篷避难,不然,任这个队伍有再强的灵力,怕都会如云歌的那顶帐篷一样,被撕的粉碎了吧。
捡起擎昊送给她那张,被撕得破烂不堪的毯子,云歌说:“如果那人,不是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人,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