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放下手,没再行礼,耳朵滚烫极了:“将军说的是。”
余文昌转过身来,看向那些滚了一身泥,还有些挂了彩的侍卫们。
“你们也是好样儿的。有一说一,从前,是我余文昌轻贱了你们,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今日,你们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你们不是怂货,也不是我想的那样,只知道欺负女人的软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给你们这么多天的下马威,也是让你们长些教训,没有其他的意思。只要你们把从前那些坏毛病都改了,我余文昌的军营里,就有你们的位置!如何?!”
侍卫们互视一眼,纷纷羞愧地应了。
侍卫长感激地看向战肖,战肖冲着他点了点头。
不论是余文昌,还是侍卫长,都是他手里过过的人才。
战肖相信,对湘人的偏见,不能抵消侍卫长的才干。侍卫长的灵力上乘,剑术卓然,不论是在宫中护卫,还是在军营中守护边关,都会是一把好手。
侍卫长的鼻子发酸,眼眶有些湿润了。
他再迟钝,也明白了过来,这一切都是战肖的功劳。当然,也少不了那个被他们欺辱的女奴云歌的帮助。
走到云歌面前,侍卫长满面歉意。
“云歌姑娘,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我们所有人,都欠你一个道歉。”
他低下头。
曾经,他也是个满腔热血,满怀抱负的军人,可是,不知怎的,渐渐的就习惯了欺负弱小,鄙视湘人,还以欺辱女奴为乐。
好像,只有看着湘人向他们求饶,才能获得报复湘国的快感一样。
“是我教唆手下,御下不严……我,我很惭愧。”
侍卫长抹了一把发酸的鼻子,语气颤抖。
“我不奢求你一定要原谅我们,但是,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做出那等混蛋事了。我会善待妇女儿童,绝不会让无辜之人,受到战争的牵连,不管,他们是不是湘人。”
云歌微笑:“长官,我会把这些话带给奴所的,我想,她们听到您能这么说,一定会很开心的。”
侍卫长不住地点头。
余文昌对战肖说:“战将军,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个醒儿,你们回宫里复命,最快也得一两天,现下虽说朱夲的人都被斩杀干净了,但也不能不提防。云歌姑娘不会功夫,你们遭遇袭击,你不免顾着,增加危险。不如,我派人护送你们回去,也能确保无虞。”
“没关系,接下来的路,我们慢行。”
“慢行?”
“我们乔装打扮,按着商贾的方式走。”
“可那样,还能如期到达吗?”
“我若大张旗鼓地回去,朱夲亲信定知道我已达成目的,到时,反倒危险。不如乔装慢性,掩人耳目,最迟不过三日就可回去,也能把大王回京都的危险降到最低。”
这些天,战肖一直在追查朱夲和他的朋党,忽然就这么回宫了,定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进而推断出,朱夲已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