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毅摆摆手,让沈安带人把战肖带出去醒酒,再看项元朝,只是面颊通红,却无半分神志不清之象。
“不良卫酒量极佳,本王佩服!”
项元朝吃了口肉,拱手道:“大王莫怪,战将军是个人才,微臣非常敬佩,故而多与将军饮了几杯。此番在来到端国,看都大王手下人才济济,端国上下井然有序,民安国泰,所到之处,山清水秀,景色宜人,着实让人慨叹。微臣一时贪玩,在山里多看了会儿景致,险些耽误正事儿,臣在此,以酒谢罪,望大王海涵。”
项元朝是个通透的人,他如何不知,此番前来端国的真正意义在于配合,而不是抢功。
若遇到了麻烦,他会出手,没有,他就是摆设。
好在,这个京都人都唾弃的段景毅,并不是一个昏碌无为的皇子。
足可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
“不良卫爽快,本王,再敬你一杯!”
段景毅高举酒杯,知道项元朝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会成为他的羁绊,这顿酒吃得,顿时变得有意义了起来。
项元朝酒过三巡,推辞夜深不便再做打扰,便离开了。
走到宫外,他眼中那略熏的醉色也没有了,目光清明而冷静,就像那些烈酒从未进过他的肚子一般。
“明日就要回京了,大人何必要灌醉那战将军呢,我看着端王的脸色,颇为担心呢。”项元朝的随从跟在后面,不解地问道。
“战肖让我在山上吹了好几天的冷风,我还不能给他点颜色瞧瞧嘛?”项元朝笑了几声,提了下已经被撑得滑落的腰带:“不过,这端王还真是个好样儿的,可比那个什么连王强多了。你看看这端王都,大街小巷整的,多带劲儿!”
“是啊,不来,还真的不知道,昔日的人间炼狱,会变成这般模样。”
曾经的端国,是狼窝,是整个大楚最乱的地方。到处都是抢劫烧杀,到处都是灾祸,边关百姓民不聊生,湘国每每犯境,此处的百姓都要脱层皮。不是被湘国人欺负,就是被自己的军队盘剥。一来二去,百姓们走了,就成了三不管的地带了。
段景毅来到此处,旁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没想到,三年,已然成了另一番景象。不仅击退了湘军,留下了几百里的休战地带,还将内政打理得如此卓越。
行走在端国的大街上,不提是端国,还以为进了京都呢。
“来福,你看着吧,大楚的风,就要变了。”
随从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说:“大人怕是醉了。”
“哦?”项元朝挑眉。
“大人不是说过,风再怎么变,也是在皇后娘娘那里吗。既是这样,那风,就永远不会变。”
“哈哈哈。”项元朝点点头:“不错不错。”
战肖被送回将军府,服了一颗孙亭玉的醒酒丸,一炷香的时间,就清醒了过来。他扣了几下喉咙,把所有的酒水全部吐了出来。喉咙火辣辣的,鼻腔里也阵阵发酸。
项元朝果然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眼看着他也喝了那么多酒,却一点都不见着有醉意,当真是在京都的官场上混过的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