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毅点点头,转身走向内室。一头倒在床上,他淡淡地说:“那好,明日,我们便出发。”
云歌看着放下的床帘,也没有多想,将洗漱用的水盆端了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今日,段景毅在宴上喝了不少酒,是有些微醺了,明日还要赶路,是该好好休息的。
房门关上,段景毅慢慢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中,完全没有睡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问云歌这么无聊的问题。
她,当然是要跟着他走的。
在见到她穿着马夫的衣服,驾着马车救冲进黑衣人包围圈的时候,他对此,丝毫没有怀疑。
可是,在他还远远地见到,云歌和战肖在树下相拥在一起的一幕……他坐在马车里,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样远的距离,他看的不甚真切,但两人的亲密举动,他还是能够分辨的。
之后,战肖,还将自己的大氅披在了云歌的身上。
战肖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人,什么时候学会照顾人了?
两人的亲密互动,让他不由得开始怀疑了,云歌,是为了他来,还是,为了战肖呢……
难不成,他们在抓捕朱夲的过程中,生了情愫?
这念头一闪而过,段景毅烦躁地翻了个身,又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嘲讽自己。
他是怎么了,何必在意呢。
一个小奴而已……
皓月之下,云泗正在院中练剑。
这是他的习惯,每日晨起和睡前,必须练习,以此精进剑术。
软剑在他的手中,就像有了灵魂,该软时流畅入柔丝,需刚劲时,则坚固如磐石。
一套剑术下来,刚柔并进,在柔和的月光下,不像是在练习剑术,倒像是一段精妙绝伦的舞蹈。
他脚踩树枝,刚有了春意的树枝,还很干脆,被他的脚尖轻点,稍稍有些断裂的意味,灵力之下的他,这一点点小小的力道,便赋予他强大的回弹之力。
他拿着剑直飞屋顶,在空中旋转几圈,他又轻盈落地。
软剑尖端直指地面,稍稍弯曲了一下,云泗倒挂其上,身体的重量,集中在那一点。他肌肉绷紧,手肘一阵用力,一团浑厚的灵力化作一道劲风,以剑为中心,瞬间向四散扩去。
树枝被如此强大的力道刮得刷刷作响,连带着一旁偷看的云歌,也被吹飞到了地上。
“谁!”
灵石被充分调动起来,此时的云泗,五感变得尤其敏感,周围的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感知范围内,无限放大增强。
云歌摔倒的动作,被他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了。
他翻过围墙,揪起地上的人,按到墙上,用剑死死地逼近她的喉咙。
“在此鬼鬼祟祟,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