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陈家,南宫家,安家,翟家,乌家等等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将大楚官场弄得乌烟瘴气,尤其是乌家,独树一帜,兵部大权尽数掌握在他的手中,便是段景连等皇族面前,乌家也是可以挺直腰杆说话的。
长此以往,着实是祸事。
云家此时横空出世,便是制衡的不二利器了。
“想什么呢?”
段景毅抬眸,见云歌坐在窗边发呆,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云歌回过神来。
“奴婢在想,这么多的将士,戍守边关,他们的家人,一定非常思念他们的吧。”
段景毅以为她触景生情:“大楚军中有规矩,家中独子,或有父母奉养,或有孤儿要照料等等十二条,便不必进军中服役。军中的将士,满五年,若无军功或得到官籍,也可申请回到家乡,换家中的其他人前来。”
“如此规矩,当真是体恤民情。”
“这些,都是云老将军提出来的,得到了父皇的准许,才运用到军中各地。从前,将士们一入军中,非死不得出,意志消沉,现下能得到如此待遇,心中感激,打起仗来也干劲十足。”
“只是,这样便需要时常操练,军中的长官们,便要时刻费心栽培了。”
新的人来了,就是一张白纸,便要从头教学。
父亲的这个提议,给将士们争取了回家的机会,却也得罪了不少将军。
“是这样的,不过,这也并非毫无益处。一旦战事起,全民皆是勇士,我大楚不似冥尚武,不似齐尚文,乃是文武并进的崇尚平衡。这般做,也能弥补兵力不足的缺憾。”
段景毅看着云歌,又问:“近日我见你没有过多言辞,只是一味沉默,可是有什么见解?”
云歌笑道:“大王说的哪里的话,我不过是一介小奴,哪里会有什么见解呢。在军中行走,一介女流,不可多言。”
她谨记着规矩,也是为段景毅博得些好名声,不至于太过荒淫无道,将来,不得军中将士喜爱。毕竟,军中莽夫占多数,心思都是直来直去的,不似京中的那些官员们,有九曲心肠,段景毅给他们留下什么印象,便是什么印象,他们绝对不会去思考背后的缘由。
段景毅知道,云歌的话只说了一半,这几日,她一直恭谨如婢女,没有任何错漏之处,在将士们面前形同隐形。他的身边带了个服侍的宫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并没有引起旁人的非议。
云歌这么做,是为了他。但有些时候,他却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小女奴,似乎并不对这里有陌生。
比如刚刚,他说要喝茶,云歌出了门,便直接去小厨房的方向取水了。
她,可是第一次来这里啊。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转瞬而过的。
也许,在来此处之时,她就着重观察了下人们的去处,留心之后,便能得心应手了吧……
“大王,奴婢觉着,云大人和云小将军对大王很是真挚。这些天,见他们巡视军营,更是十分用心,可见是大楚忠臣良将。他们又对大王另眼相看,大王若能始终得到云家的助益,将来,必定可成大业。”
云歌趁机为云家说话,看得出,段景毅也是很赞成她的观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