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十几岁的精壮小伙子,却在两三个月之后,纷纷病倒。他们的怪病,没有医者能治。其中一个临终前我还去看过,他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浑身的皮肤都发紫,没有一块是完整的。眼睛也都看不见了,口齿僵直不能言语,最后的死相很是恐怖……”
听了蔡康的描述,云歌不由得皱眉。
她更加肯定,那些废料中,该是含有辐射的东西。因为是私自开采,没有经过专人探查,更不会有正常的开采工序,导致矿山里面带有辐射的铁石没能被完全开采,一部分的渣滓流落在外,让百姓们遭到了荼毒。
“那个村子,还有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引用那道河床的水。再加上,村子和村子之间,彼此都非常近,就像一场瘟疫,一传十十传百,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不适。轻则浑身无力,重则生疮溃烂。就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是怪胎,不得不活活打死,埋在树下。一时间人心惶惶。”
蔡康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是我让铁山去调查的。他出自那个村子,又极富有威望,他去帮忙调查,不会有人觉察,也不会有人去质疑他。这比我亲自去,惹来郝家人的阻挠强上许多。在事发前三日,我还曾见过他,他告知我源头来源于那些矿渣。有些小孩子,觉得矿渣颜色艳丽格外好看,便揣在身上当弹珠使,病得最重。由此便可推出,那东西是剧毒之物。”
蔡康所说的,和大家之前的推测基本上差不多。
“至于他的死,十有八九,是因为在调查的过程中露出了马脚,被人暗杀的。”
蔡康了解铁山,便知道,他不是那种觊觎邻里之人。
他只觉得可惜,那样一个胸怀报复的少年郎,若是能得到考学的机会,一举得到官职,他日定会为大楚做出一番丰功伟绩的。
这样一个人才,却死在了郝家的私欲之下。
想到这里,蔡康越发痛恨那些,仗着自己有世家撑腰,就为非作歹,祸害百姓之人了。
又与蔡康交谈了许多,看得出,段景毅非常欣赏他的才华。云歌立在一旁,听着他们讨论朝中之事,曾经,她也是这个世界的人,却不曾从这般深沉的角度中去看周围的一切。
她的眼中只有情爱,只有段景瑞的温柔,却不知,自己一意孤行,竟给这些寒门子弟的未来,尽数断去了。
那梁神医说的也并非都是假话,她的无心之举,不仅断送了云家,还坑害了整个大楚呀。
回到房间,见云歌不说话,神情低落,段景毅挑眉问她:“怎么了,情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