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彻骨断筋吗?”
“不,我在了结自己之前,还有一件大事未做。”
云歌冷冷地看着前方冰冷阴森的墙壁:“我也有大事没做,在那之前,我不能有任何闪失。”
……
萧录坐在家中,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春风拂面,仿佛一个娇俏的身影闪过。
“爷爷!爷爷你快看啊,我的风筝非得最高,你快看啊!”
萧录坐直了身体,藤椅轻轻晃动,让他的头脑一阵晕眩,那娇俏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孤寂的空气之中。
“潇儿……”
萧录念着萧姬的小名,浑浊的双眼变得湿润了起来。
这么多日了,他还是无法从失去孙女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那个整日里围着他,唤他爷爷的孩子,那个三岁就会读唐诗,五岁就学会跳舞的聪明精怪的孩子,就这样与他阴阳两隔了。
他中年时受了丧子之痛,晚年时,连唯一的孙女都没能保住。
到底是他的福薄,没有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命数……
萧录颓然地倒在软塌上,看着浑浊的天空。
这件事都是他的错,他错就错在摇摆不定,没有选择任何一方的势力做依仗。以至于他的潇儿为了他在宫中能够平稳安泰,才选择帮助段景瑜,与张御医传递消息。
他当初选择段景毅,就是觉得他与帝王之位无缘,将来必定只是一个藩王,能安稳地过一辈子。他不依仗各方势力,就是为了让孙女能够安全,不论何人成为未来的帝王,都不会找他和孙女的麻烦。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做错了,还是不可避免地让自己最心爱的孙女卷入了其中,最后莫名死去了。
他不怪段景毅没有袒护自己的孙女,任何人都会如此做的,就算不是死于段景毅之手,她知道那么多秘密,也会被段景瑜除掉的。
他怪只怪,自己优柔寡断,怪那出手利用他之人。
“这件事,你想怎么收尾?”
胞弟萧用来探望他,说了乌晓慧投毒之事,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就是段景瑜,没有任何疑问了。只是他的手中没有证据,还不能呈交给圣上。
“不知道。”
“御医院现在还在封锁消息,不过那毒蝎之毒的解药总共只有一瓶,全部被那女奴用了。昨日统账,我给隐瞒了下去……”萧用说:“纸是包不住火的,圣上那边,需要你给一个态度。”
萧录何尝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看他的态度。
他的态度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可是,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