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骑射如何,不需要旁人评断。
只要他自己知道便好。
至于那招惹人眼的熊,和熊身上上等的皮毛,是谁的都不要紧。
“从那时起,我便认定了端王。那时的他还是个孩子,心思却比同龄人要缜密许多,又不争不抢,不喜欢拔尖,最是妥帖不过了。让潇儿嫁给她,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大人,萧姬娘娘之死,绝非端王所愿。端王敬重大人,更善待萧姬娘娘。”
“这我知道。”
萧录没有在大殿上那般失去理智,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也知道,这件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是我想让她同样生活在简单之中,才没有在她出嫁前,与她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让她心中有数,这才中了歹人的奸计。”
萧录心如明镜,云歌心中佩服。
能在唯一的孙女惨死的情况下,还保持一个如此冷静的心态,着实不易。他不愧是大楚皇宫里最最公允的院判。
“自古皇家就没有兄友弟恭,也没有父子之情,即便端王再躲闪,也躲不过皇位的明争暗斗。端王的才干既威胁到了旁人,就必定会招来祸端,受人试探监视,甚至遭人暗害也是迟早的事。”
萧录慢慢捏紧了拳头:“可是老夫不甘,为何,他们要选择我那什么都不知道的孙女。她是不够聪明,但也从来没想过害人,为什么,他们非要选中她,还以我这把老骨头做要挟。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误入歧途,去和那张御医勾结,更不会遭此祸端。”
云歌抬头,看向萧录。
“萧大人,你不怪端王没有保护好萧姬娘娘吗?”
萧录转过身来,惨笑了一声。
“他做得对,若是我,也断不会容许一个吃里扒外的留在身边的。我,总不能因为那是我的亲孙女,就认为别人可以网开一面。如果真的是那样,那端王,也必定不是栋梁之才,老夫也会觉得,当初是自己瞎了眼睛,蒙了心智的。”
云歌有些震惊了。
这萧院判,三观简直正到令人发憷的地步。
他竟然可以如此不顾私情,公正到形同一条冰冷的例法,能将所有人一视同仁。
“你莫要这般看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萧录拿出一摞暗黄的纸钱,在蜡烛上点燃,然后熟练地扔进火盆里。
火盆里瞬间腾起一团,明亮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