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看向阿紫,问道:“阿紫姑娘,你是伺候端王的,你来说。”
阿紫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没有任何偏颇,也没有隐瞒。
“奴婢接云歌回府,云歌并不知道这位是云家小姐,也是行了礼的,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位云小姐,竟说了许多毫无干系的话,还让云歌下去帮她取镯子。她的贴身侍婢,制止不得,挨了打。”
云杉问铃儿:“阿紫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铃儿不敢有任何欺瞒:“是……”
卢婵回头,恶狠狠地瞪着铃儿:“你这贱婢,你……”
“给我闭嘴!”云杉怒不可遏:“我还在呢,你都如此不知礼数,可见方才,是何等的嚣张!铃儿和阿紫说的是不是事实。”
“是……”卢婵扁扁嘴:“可是……”
“既是事实,那便是你错了,知错还不知改,谁教你的规矩!这云歌姑娘,在地牢里大病初愈,险象环生的,好容易才出来,正是将养身体的时候。连圣上都下令要她不死,你是个什么东西,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镯子,命她下水,若是留下了病根,你偿得起吗!”
卢婵不甘,可心中却犯起了嘀咕。
她不过是一个女奴而已,怎么还惊动圣上了。
段景毅等人入府时,她还在外面陪着云祺,所以,对这一切一概不知。
云歌被暖和了过来,身体渐渐有了知觉。
因为血液的重新供应,那脸颊上的肿胀便更加明显了。
云泗看了很是心疼。
“这是她打的吗?”
云歌摇头。
“是我一不小心,冒犯了云小姐,四公子不要恼怒,奴婢无碍,回去休息一下便是了。”
“我怎么能不恼怒,你身上的毒才清,又险些失血而死,你……”
云泗站起身,恼火地说道:“卢婵,小七太惯着你了,让你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么冷的天,就算是一个普通婢女,你也没有权力让人下池塘。我云家上下,从无虐待服侍之人的情况,怎么到了你这里,总是频频生出事端。平日里,就听到下人们谈及你脾气坏不好惹,现下,竟让我亲眼所见,你是如何的蛮横无理。今日也就是冒犯了端王殿下,他不会与你计较,若是旁人,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还会牵连我云家!”
云泗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这还是第一次,他发了这么大的火。
“四哥哥,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是气急了,才会一时间错了注意。方才那些话,也都是猪油蒙了心。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会做出这般糊涂事了。”
“还有下次?今日不教你长记性,明日你指不定要做出什么滑天下大稽的事。你不是轻贱奴婢吗?铃儿,从今日起,你来伺候我,不必再回卢婵的屋子里了,免得日日受她的欺负。还有,你屋子里的人,我也会回禀母亲,让她给你减半。我看你平日里欺负人欺负得很顺手,该是人高马大力气壮,不需要人伺候。太多的人也会碍你的眼,你便在你的屋子里,一个月不许出门,好好想一想你的罪过。”
“一个月不能出门?”卢婵震惊地看着云泗:“可是四哥哥,马上就要春猎了,我与云姐姐相约,要一起去猎场……”
“春猎盛宴,各国使臣都在,还有圣上和各宫娘娘。你这样口无遮拦,去了也只会给旁人增添烦恼,云家再被你牵连,得不偿失。你就在家里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