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毅地看着战肖:“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徐斌时常出入南宫家后门,敲门无应声,管家直接给开的门,一看便知是事先约定好的。臣调查了此人许多,发现他出身寒门却家宅万贯,在外只着官服,私下在府中就换上绸缎豪服。楚上卿官阶尚低,同级的官员家中只能顾一个管家一个下人,三两个婢女罢了。可这徐斌的家中,却赶上士大夫了。”
“我与蔡康拜访京都寒门,曾与他见过一面,此人学识渊博,又有远见,不像是贪墨敛财之人。”
“臣也觉得不可能,便到他的老家去查了一查,还真发现了不少的东西。他的父母早亡,是两个叔父供他读书,送他进京都。都是农民,家中不过二亩良田。可打听了村民才知道,自从这徐斌进了京都做官,徐家的情况便越来越好了。表面上,两个叔父还住在破败的房子里,其实,在百里外的屯子里早已置了宅地,转成了商籍。”
阿紫不解地问:“可是,如何做农户,又做商籍,这岂不是有了双重身份,大楚律例明确规定是不许的呀。”
“这正是古怪所在。”段景毅说。
云歌想了想说:“户部侍郎途霓,没有他的准许,下面的人应该不敢这么做。”
途家是段景瑜和段景连的支持者,途家上下全部为瑜连二人马首是瞻,再一次,南宫家和段景瑜段景连刮连上了。
云歌的话,让饭桌前的人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阿紫率先开口:“这南宫家到底是谁的人啊,他一方面对三皇子唯命是从,一方面,又暗地里和庞美人的人私相授受。如此摇摆不定,三皇子会准许吗?”
段景毅眯了眯眼:“或者说,这些都是三哥授意的。”
自从云歌说段景瑞会成为未来的大楚皇帝,段景毅就没有办法忽略他的存在。
段景瑞的表面仁善,或许只是他在权谋争斗中的伪装,说他利用南宫家,从侧面瓦解段景瑜和段景连的势力也不无可能。
乌家、途家,这样誓死效忠庞美人的世家,都和南宫家有着利益上的牵扯,那么,作为合作伙伴,南宫盛很容易就可以得到他们中饱私囊的证据。
如此,不失为一种快速有效的解决方法。
到时,南宫盛完全可以以间者的理由全身而退。
等到段景瑞登基,就没有人会再来追查此事了。
段景毅深吸一口气。
云歌的‘预言’就像一层窗纸,一下子捅开了,整个世界都变得清凉了。
对于现在的段景毅来说,段景瑜和段景连都不是最重要的了,他们只是暂时的阻碍,而段景瑞才是最终的敌人。
一个能成为帝王的人,绝不是临时起意,这般看来,也能解释为何南宫盛如此亲近段景瑜和段景连,段景瑞却不管了。
“大王,”云歌适时开口:“在没有证据之前,任何说法都为时过早。只是奴婢不懂,南宫家要徐斌做什么,还大费周章,通过途霓给他的家人改户籍。徐斌是寒门子弟,是否有大用处,才会让右相如此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