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度是段景毅非常敬重的前辈,他也是京都大世家中,少有的还保持本心的人,身处污泥之中,还能有这般心气,着实不易。
所以,段景毅十分珍惜。
……
月色朦胧,战肖坐在院子中简单地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
这是他在与青竹的人刺探丞相府时,为了避免被发现,将自己塞进墙角,擦伤的。不严重,可因为长久浸在寒冷和汗水中,有些发炎了。
云歌见状,走过去,递给战肖一瓶药。
“这是我做的,用草药磨成的干粉,混了菜籽油洒在伤口上,很快就可以痊愈的。”
战肖是段景毅的贴身亲信,他找来好药是非常容易的,不过,因为是刺探相府时留下的伤痕,他定然不会寻医问药,只是简单清理便罢了,所以,云歌见他说话时总是有意无意地抬着胳膊,就知道,他的手臂上肯定是受了伤了。
战肖接过药瓶,轻笑道:“说起来,孙亭玉一直称你有天赋,想要收你为徒呢。看来他的眼光不赖,只借你几本书,你便能处置这些小伤小痛了。”
云歌也是后来听阿紫说才知道的,孙亭玉在云歌修养的那段时间,给她的书并不是成本,而是孙亭玉自己编纂而成的,里面都是干货。尤其是对灵力者如何治疗,如何修复灵石,如何制止灵石反噬,等等诸如此类的药方,他全部记载周祥。
而这些,全部是云歌需要的,云歌在那几天的高强度背习之下,医术上大为长进。再加上,她本身就具备中医的知识,融会贯通,是轻而易举的事。
战肖想也没想,就拿过来,涂抹在了伤口上。
菜籽油减缓了药物对伤口的刺激,战肖也是一个耐得住疼痛的人,表情上,看不出有任何反应,依旧那么平静冷峻。
云歌觉得,战肖和她有些疏远了。
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秘密。
战肖也觉得如此。
他还担心,云歌如何过得了段景毅。可是,段景毅知道她和风云阁的关系之后,非但没有对云歌避而远之,反而还更加信任了。
这让战肖感到不解。
他不知该为云歌高兴,还是该为她担心。
这一切,都超乎了风云阁的计划。
原本,他们只是想让她活着。
可是云歌现下还被封印着,主观意志不受理性的控制,她不知道,她每走一步,都会给风云阁带来多少要危险。
若是再让旁人知道,她的风云阁少主的身份,那么,风云阁就再也不是五洲大陆上中立的组织,而会被人提防诟病,这不是战肖的本意,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他想制止她,让她简单的生活就好,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却不知该如何提及。
“今天的月色,可真美啊。”
抬头,战肖看着云歌在仰头欣赏着皎洁的月色。
他也随着笑道:“是啊。”
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清净悠闲的月光,杀戮在湘国境内不断蔓延。
“我是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