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大齐的好……”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是大齐的狗,自然是要护着大齐的。我知道,你当年被父亲命令归乡,从少年等到白头,胸中大志无处施展,便生了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可是你不要忘了,叛徒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不要以为别人给了你点好处,将你当成座上宾,你就真的是别人眼中的贵人了。你看看你这般模样,连城门下的太监都不给你好脸色,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江深眸光暗了暗。
他当然不会背叛大齐,也没有想过,邵琪公主早就在他的身边安插了眼线,他勉强接受四皇子的邀请这件事,也被她看得真切。
他就是一枚棋子,主子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邵琪如何利用他,他都没有任何怨言,这份羞辱,他已经承受了多年,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其实仔细想想,端箬毓还真是心狠。其实,她满可以写信回齐国,让父亲给你个官做。父亲走后,也可以让圣上照看你一番,也不至于让你变成现在这样。你很失望吧,好容易来趟大齐,竟连她的影子都没有见过。也是啊,若是我,也不会见你的。大楚皇帝因为你,对她心生嫌隙数十年,你害的她不得不去端国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她又怎么还会念着与你当年的情分呢。见了面,恨不得在凤昭帝面前杀了你才解气吧。”
邵琪冷笑连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江深沉默地走着,即便汗水和血水让他整个人都虚弱无力,他还是在顽强的坚持着。
他能够理解端箬琪对他的厌恶。
他是端箬毓喜欢的人,当年,他们早已经私定终身,可是,作为大齐的嫡公主,端箬毓注定是要接受联姻的,而当时,喜欢凤昭帝的人是端箬琪。
在端箬琪的心中,端箬毓不仅抢了她心爱的男人,抢了原本属于她的荣耀,婚后还不善待自己的夫君,还念着江深,否则怎么会如此不合。
端箬琪心中不平,便越发觉得江深没用,此番出使,少不得对他大为奚落。
江深不在乎。
他更在乎的,是她和她儿子的安危。
只要能顺利完成此次出使任务,不波及到他们,江深就心满意足了。江深甚至庆幸,端箬毓没有从端国来到京都,否则见了面,他都不知该如何压抑中心中的感情,反倒会给她惹来麻烦。
见江深不知声不知气的模样,邵琪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觉得不解气又心烦。
她冷哼一声,说:“我也并非是故意挖苦你,只是,见不得她最后一面,替你感到悲伤。说起来,你与我是同一类人。”
邵琪说这话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其实,她也只是想试一试的,结果,如她所想的那样,她心爱的人,给予她的只有侮辱。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手软了。
“一会儿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江深点点头:“臣知道。”
“记得手脚利索一些,若你做得好,我会让你的家人你兄弟的后代得到福泽。你江家的荣耀,全部在你一人身上。明白吗。”
“是……”
江深一脸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