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四楼的时候,看见自家门前的楼道里站着两个自己熟悉的女人正在说着什么。年老的好言劝说年轻的女子留下,而年轻的女子却坚决要离开。
孟文天很是奇怪,先招呼了堂婶,然后另一个女子问道:“马丽丽,你怎么在这里?”
马丽丽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一边。
旁边的堂婶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文天,丽丽在省电视台参加春节联欢晚会呢。今天趁彩排的间隙来看你。……,你们谈,我先进屋了,等下我还有事要问你。”
说着,堂婶就给孟文天打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好好说话,这才推开自己家的门进去了,并轻轻地带上门。堂婶家与孟文天的家只隔一堵墙壁,共用一个楼道。
孟文天笑着说道:“丽丽,恭喜你啊。努力这么多年,总算如愿以偿了。”
马丽丽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才如愿以偿?你难道怀疑我跳舞的水平吗?……,今天我找你为了说明一件事的,你应该知道吧。”
孟文天一愣,联想起刚才进来时看到的一幕,问道:“你就要走?”
他的目光打量着自家门口的走廊,心里不由一阵怒火。虽然这里已经被堂婶打扫收拾过,但地板上和墙壁上还残留着一些红色的油漆和一些污物。
现在这是那些放高利贷者留下的“杰作”。这些家伙得知孟文天的父母为了躲债而逃跑,就不断派人来这里威胁,以试图逼迫他们回家还高利贷。上辈子孟文天就是忍不了而动手打了他们,进而被警方抓捕走了。
这辈子他说服郭秋兰去了汽修厂当保安,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因而没有发生冲突。
马丽丽回答道:“当然要走。我来只是跟你……跟你家说清楚的,我,不想嫁给你!”
孟文天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很快就看到了她依着的变化,心里很快明白了什么,问道:“你家里同意了?”
马丽丽也是一愣,没想到他表现这么平淡、随意,但随即哼了一下,说道:“我现在满了十八岁,已经是成年人,我的婚姻我当然能做主。……,你马上给我爸打电话,就说你自己认为你自己不配,跟我在一起感到自卑,所以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孟文天笑了,说道:“敢情是你自己背着你爸妈在操作啊?……,是不是早就忍不住了?不会在电视台找到了贵人吧?”
“你……你放屁!”马丽丽愤怒地骂道,但随即冷笑道,“哼,是又怎么样?在这个社会本来就是相互利用。你吃醋了吧?可惜你吃醋的资格都没有。你看我身上穿的,全都是名牌,这双靴子多少钱,你猜得到吗?两万!吓死了吧?人家年纪轻轻就买了进口车,还在电视台有人脉,你呢?”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两万元?吓死了,这么贵啊,够我买两百多双鞋。……,马丽丽,进屋里谈?”
马丽丽很不爽孟文天这种语气,说道:“我干嘛进去?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非礼?我可告诉你,我的心已经在别人身上了,我不可能再跟你……,哪怕吻一下都不行!”
孟文天说道:“我知道。你是圣洁的白莲花,我可不敢玷污你。……,我请你进去也只是想写一封悔婚书。我觉得这对我们是一件大事,仅仅口头打一个电话,实在显得不郑重。……,要不,你就站门口,我在里面写,写好盖上我爸的印签后再给你?”
马丽丽实在没有想到这趟悔婚这么顺利,有点吃惊地问道:“你……你不生气?”
孟文天笑了,说道:“生什么气?我们之前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我们的婚约都是大人们弄出来的,我们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按照大人的旨意见一下面,到现在连手都没牵过,分手不分手能有多少牵肠挂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