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表面看可以天天发专辑,每家公司一年也发不了多少张专辑,大家完全可以错开档期发布嘛。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每一张专辑的发布销售都有一个周期,包括宣传造势期、销售培育期、销售增长期、销售高峰期、销售消退期,刨除那些收集歌曲、创作歌曲、排练、录制、生产等公司内部的运作周期,其他周期加起来就至少得三四个月。
在刚开始销售时,小公司最怕大公司突然杀出一张专辑,一旦被大公司的专辑冲击,小公司的专辑很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开张就被人忘记了。就算是销售高峰期被一张新的好专辑冲击的话,本来不错的销售也会一落千丈,让人恨不得跳井。
而且每一年都有因为假期而自然产生的销售旺季和淡季,一样一来,一年的专辑发行日子就不多了,像天机传媒、华丽视听等市场越来越不景气的公司还得避开歌趣网络、光蓝娱乐等公司的专辑发行周期,就不得不在剩下的周期里相互拼杀,最多也就是错开一周、二周的时间。
苦逼何苦为难苦逼,但又不得不相互伤害。
以至于大家一听天机传媒有动静,华丽视听的高层就迫不及待地往专辑发行方面想。毕竟像他们这种业务狭窄的传媒公司主要靠发行专辑和商演赚钱,而商演费的高低又与专辑的发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专辑发行得好,商演的出台费就高,专辑发行失败,商演的价格低不说,还可能没有公司请他们去商演。
姓彭的男子笑着说道:“黄部长,你也太损了,听到人家有点事你就想到了专辑发行上。你一个演出部部长关心专辑发行干什么?……,他们的事就是有关春晚的。为了避免全国的电视观众再喊周延为周骆驼,他们临时决定用刚买的一首新歌代替《灰色骆驼》。”
“啊――”姓黄的部长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他们买到新的好歌了,还用来登春晚?”
其他人也一脸着急:“这下怎么办?我们刘阳那首歌在市场上反应可不怎么样啊。人家周延又是成名二十多年的老歌手,这……”
姓彭的男子苦笑道:“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啦,有点自信心好不?你们以为我就这么没心没肺,听到他们天机传媒上新歌竟然笑成这样,你们就不想想我为什么大笑,为什么高兴?”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嘴里纷纷说道自己的想法:
“对啊,你丫的听了这消息应该苦恼啊。”
“噫――,是不是这首歌不好?”
“不好,不好怎么可能被他们拿来上春晚?”
“就是。虽然《灰色骆驼》唱得大家耳朵都起茧子了,但还是有老人爱听啊,总不拿一首失败的新歌上去好吧。如果新歌不行,他们连上春晚的机会都没有,最多参加最后这次彩排。导演组肯定也不会因为看在周延的面子上让他上的,他们一样怕全国的观众骂。”
“彭治珊,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
“快说!”
彭治珊笑呵呵地说道:“他们买的歌是好是坏我还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那你刚才笑得那么贱?”
“你连歌是好是坏都不知道,你还笑什么?”
几个同僚有点不忿地看着他。
彭治珊依然不紧不慢地笑着说道:“但我知道这首歌是舒恒的弟弟,那个纨绔子弟从一位乡下高中生手中买的,而且还说了要他最近泡上的一个姓袁的女子上,跟周延一起合唱。”
“高中生?哈哈哈……”
“姓袁的女子,是不是那个叫袁慧的?呵呵,她连三流歌手都算不上。”
“哈哈哈,这天机传媒真是作死啊,为了捧一个小歌手竟然压榨周延那一点点人气。”
“人家就是下得了手,为了一个小婊子敢踩老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