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吴立峰多想了,而且想的又过于美好。
这时蔡副市长又说道:“正是因为我与他家的关系好,他们一些不违反原则的事我就帮他们料理一下。……,今天我打这个电话,就是请吴局长帮我一个忙,行不?”
如果没有脑补,吴立峰会立马说道:“行!没什么不行的。”可因为有了脑补,因为认为蔡副市长不过是更大的官逼他来故意放低身份的,吴立峰一下牛气起来,笑着说道:“蔡市长,你客气了。……,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保证帮蔡市长做到。”
不知不觉地他打起了官腔,连“您”都不知不觉地改成了你:尼玛,如果不违反原则,蔡副市长会给你这个县局局长打电话求情?你这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事实上,吴立峰说完这话就后悔了,感觉自己成了得意就忘形的小人。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蔡副市长竟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有吴局长这话,我就放心了。……,他家的儿子彭剑今天早晨因为与一个叫王东的小子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双方打架斗殴,虽然没有伤人更没死人,但在你们县城造成了不小的坏影响。现在他们都被你们城关镇派出所抓起来。……,现在彭家两口子要我把他小子给放出来,我本不想麻烦你,可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二,他的外婆得了重病又想见他,能不能请你把他给放出来?事情的调查你们警方继续调查,如果他真的违法了,犯罪了,再抓他不迟。出了事,我姓蔡的负责就是。怎么样?”
吴立峰大吃一惊,脱口问道:“就这么一件事?”
打架斗殴,只要不伤人死人,在一般家庭都只能算是一件葱头蒜皮的小事,对县局局长而言更微不足道。抓他们不抓他们,就看出警的警察是什么心情。至于造成什么坏的影响,这玩意根本没有一个标准,根本不能作为处罚嫌疑人的依据。
不过,吴立峰不是三岁小孩,他相信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时蔡副市长说道:“可不是就是这件事吗?可是,这事是在祥和的春节期间啊。”
吴立峰认真说道:“蔡市长,你放心,我这就打电话了解情况。如果只是斗殴,没有出人命,不管谁的责任,问题都不大。”
他的话多少带点官腔。没办法,虽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得意了就忘形,但面对蔡副市长这种人物必须小心翼翼:万一姓彭的小子打死了人,自己打包票说放人岂不自讨苦吃。
蔡副市长笑道:“吴局长,麻烦你了。等过了年,我请你喝酒。……,唉,人还是要自尊自爱啊,这不被他们抓住了痛脚吗?人家宝贝他们的儿子,我在他们面前又理亏,小事也只好当大事来办了。对了,吴局长,我听说那个叫王东的小子好像有点背景,他老子是你们县的法院院长。”
如果蔡副市长不说王东身后的背景,吴立峰也许还真会思考王东是不是大有来头,是不是背后有能跟蔡副市长扳手腕的人,也怀疑蔡副市长是不是在挖坑让自己跳。可听了蔡副市长说对方的背景仅仅是县法院院长的儿子,他一下放心了。
不说自己跟县法院院长平级,而实权和社会地位又比法院院长大得多,更主要的是自己跟法院院长关系不错,两家还有一层亲戚关系,只要自己私下里跟法院院长一家说几句好话,只要彭剑没有杀人或者王东没有受重伤,释放彭剑绝对是小菜一碟。
放下心来的吴立峰差点笑出声来:哈哈,真是太好了!这绝对是想罩我的人给我的一个机会,让我借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跟蔡副市长搞好关系,今后由他来帮助我。他……他到底是谁啊?难道是我在部队的老首长,还是我读军校的同学?
没有任何顾忌的吴立峰又跟蔡副市长客气一番,然后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站在远处的工作人员,然后自己拿出手机,拨着自己的老朋友鲍代飞的电话。
上辈子,他就是被蔡副市长这个自污的电话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