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秋兰本就不爽,被岳梦洁这么一说,心里就来了火,不满地责问自己哪里不厚道了。
岳梦洁本是随口一句,见郭秋兰责问,就说她剥削员工太狠了,人家孟文天为她汽修厂赚了那么多钱,结果连一台几百元的二手手机都不舍得给他买。
郭秋兰气愤地说岳梦洁管不着,说是孟文天自己不想要手机,就是让他拿着厂里的值班手机自己用,他也不愿意,要不她早就买手机给他了,说岳梦洁多管闲事。
岳梦洁则冷笑一声,说孟文天当然不乐意,非工作时间还拿着值班手机那不是逼他加班吗?傻瓜才愿意拿着值班手机跑呢。
她还说郭秋兰让他拿值班手机用就进一步证明她这个老板在压榨员工血汗,手段恶劣。
郭秋兰气得差点闭过气去,反击说自己也许做的有点不厚道,但她岳梦洁也好不到哪里去,孟文天连她的员工都不是,还要他帮她做这做那,把他喊到江德市去只让他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把他赶了回来,连来回车费都是他自己掏。
这些连孟文天自己都没放心上的事被郭秋兰说了出来。岳梦洁不由一阵心虚,就辩解说当时自己的外公好不容易来了江德市,她得花时间陪外公,所以忘记这些事了,但绝对不是故意怠慢他。
郭秋兰也说自己只是马大哈而已,并非吝啬,并赌气说如果岳梦洁把孟文天那天来回的车费付给他,她就买一台新手机给他。
岳梦洁立马要郭秋兰把孟文天的银行账号告诉她,并讥讽地说她想看看郭秋兰是不是说话算数。
郭秋兰自然知道孟文天的银行卡账号,很快就把数字念给了岳梦洁。
两个女人在电话里各自冷哼了一声,然后几乎同时挂了电话。
然后两个女人又同时开始自责:
郭秋兰觉得自己确实对孟文天太苛刻。他这几天日日夜夜都在替汽修厂做事赚钱,自己却没有一点额外的表示。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汽修厂在田启吉的挤压下难以经营,就是自己的小命也可能给“金蜘蛛”害掉,自己怎么能不知恩图报呢?
正如岳梦洁所说,自己真的太抠太不厚道了,至少应该把他该得的钱给他吧?不知道他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吗?
“不行,不能按他的来,得多打一些钱给他,让他买一台更高级的手机,弥补一下我的内疚。……,他有了钱买了自己的手机,我不就可以跟他多联系吗?笨啊,你这个傻妞,早应该想到啊,怎么要岳梦洁提醒呢?”说干就干,她很快打开了电脑。
那边岳梦洁则自责自己对孟文天关心得不够,明知道他一家小小的汽修厂干不出什么大出息的事,却听任他窝在那里,自己早应该给他换一个好的工作环境,就算把他请进自己的公司当主管也好啊。
“真是笨蛋,如果他在自己身边工作,自己不就随时可以请教,可以和他多聊聊天吧。……,不管怎么样,这次应该把他该得的钱给他。”她说干就干,开始打电话给自己公司的财务总监。
告别堂伯堂婶前往学校的孟文天自然不知道两个女孩为了自己而撕逼的事。
虽然他是重生的,自己的眼界和要求比之前仅仅是高中的自己高出了不少,但他还是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满意,对自己在寒假几天的收获很满意,如果不是父亲被火灾烧伤,他都觉得生活实在太美了,全没有郭秋兰、岳梦洁所想的那样有什么委屈。
走到公交站,正准备乘车前往学校的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还忘记了告诉郭秋兰。于是,他走进路边一家挂了“公用电话”招牌的小店,给郭秋兰打电话。
电话接通,孟文天说道:“老板,有件事我忘记了。今天不是有辆别克车要交接吗?我们没有找到后车门内饰的原装配件,是用国内同类产品代替的。你提前告诉他,说明情况。如果他觉得不满意,可以自己去省城找,买了让我们换就行,免费换。你还告诉他,给他的报价里,我们考虑到了这一点,少收了他一百元。别到时候他看了骂我们骗他。”
听到孟文天是在上学途中打来的电话,郭秋兰心里更是感动。她连忙说道:“行,这件事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