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梦洁笑了笑,没有急于回答他,而是说道:“你脑瓜聪明,想啊。”不过,她很快就说出了答案,说道,“当投机客死劲打压股票的时候,受伤的肯定是散户,他们会吓得不断抛售不断割肉。而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杀进去,不就阻挡了股价的下跌吗?不就让散户少亏钱,让投机客少赚钱吗?”
她接着信心百倍地说道:“如果运作得好,不但可以打乱投机客们的操作计划,甚至还可以弄得他们血本无归,今后再也不能害人。……,怎么样,为国为民,你就试一下。”
孟文天说道:“我哪里有钱啊?”
岳梦洁笑道:“别哭穷了,你那里至少可以挤出一千万来。首先,郭秋兰这边计划所花的五百万根本不需要马上全部投出去,征地、租房和技术方面的投资都可以慢慢投入,前期一百万足够了。其次,我这里帮你买大楼,也不一定要把近两千万交给别人,至少现在不用马上掏装修费吧?这不是省下几百万。而且购买这栋大楼的资金支付,也不一定全额交付现金,我们可以采取现金支付一部分,用承兑汇票顶替一部分,等我们把股市的钱撤回来再给他们不迟。”
为了让孟文天相信,她还就承兑汇票解释了一下,并表示这些由她来办理。
承兑汇票既是债权人开出的要求债务人付款的命令书,也是债务人缓付债务的承诺书。使用承兑汇票相当于债务人在采取短期融资手段,把本来应该交付给债权人的资金短时间挪做他用,期限一般为一个月到半年。
见岳梦洁有清晰的考虑,加上他的两千多万资金也是她分给她的酬金,孟文天就同意了她的建议,但限定了她最多使用一千万的资金。
他之所以这么好说话,主要是岳梦洁还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等那些投机客把股价打到很低价位之后再进场,保证不轻举妄动。而且她还说股市从去年四季度开始就在上涨,今年上半年继续上涨的可能性超过七成,至少不会大幅度下跌。
也就是说今年(1998年)上半年是一个小牛市。
于是,孟文天将今天晚上在大堂听到陈胖子打电话说的那些话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说道:“我可没听到他说的是哪一支股票。你能查出来吗?”
岳梦洁想了一会,说道:“虽然不能马上查出是哪一支股票,但可以锁定大致范围,只要这几天发现哪支股票下跌厉害,基本就能确定。”
孟文天好奇地问道:“股市有三千多支股票吧?你怎么确定?”
岳梦洁轻松地说道:“他不是说要把股票打压五元多最后到十七元六吗?说明这支股票现在的价格在二十二元到二十三元之间,为保险起见,放大一点,股价应该属于二十元到二十五元这个区间,这就一下子砍掉了大部分股票。
而且他说这几天媒体上会出现这家上市公司的生产排污的丑闻,这里就有两个条件让我们来确定范围。第一就是生产排污,这种新闻能影响股价,说明这家企业的股价对排污非常敏感,它可能造纸、化工、医药、食品、印染、矿采等几个少数的行业,是不?什么It、机械制造啊根本不在乎这类新闻,因为人家排污很少或没有排污。”
孟文天虽然是炒股的菜鸟,但她说的道理和推测很浅显也很明白,他一下就听懂了。
只要这几天注意一下新闻,看有哪些企业在媒体上出现有关排污方面的负面新闻,根据这种条件基本就能把这家企业确定下来。
到时候只要这家企业的股价大跌,那就是自己这边出手进行狙击的时候。
反正这些都有岳梦洁去操作,孟文天也就没有再追问细节而且挂了电话去洗簌。
孟文天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所住的酒店的某间商务套间中,有两个年轻男子正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一个戴眼镜的男子看着另一个男子如玩魔术似的拿着香烟盒抖了一下,一根香烟从里面跳了出来,正好伸入他半张的嘴里。
男子嘴巴叼住香烟,手里的打火机却没有点燃,而是眼睛半眯着看着眼镜男子,问道:“关金手,着急了?”
眼镜男看着那支随着对方说话而不断跳动的香烟,点了点头,说道:“说真的,我关木龙这次心里还真有点不踏实。一个不是这家公司的人说想看他们公司的机密她就能看,她又不是一个有很大来头的,怎么可能?贺少,你调查的不会错吧?郭应龙真的没有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