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窗外如瓢泼的大雨,孟文天默默地想:“在这个世界,今年会如地球上1998年一样来一场大洪水吗?如果有,我又能为世人做点什么?”
长途汽车的车速虽慢,但还是在天黑下来之前很安全地将一车人送到了常恒县县城。
当孟文天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打着一把花伞的华弈。
她笑吟吟地看着他。
“劳驾华副县长亲自接车,我孟某感到非常荣幸。”孟文天笑呵呵地开着玩笑道。
华弈将自己的花伞收起,弯腰钻进孟文天的雨伞里,揽住他的胳膊,说道:“就你贫。见到我这种美女,你今天该请客吧?你看你,这么晚才来,我肚子都饿瘪了。不行,今天非得好好宰你一顿好的不可。”
孟文天瞪了她一眼,说道:“呃,我说华副县长,有你这么倒打一耙的吗?我肚子早饿了,我还没说你,你倒是说我了。……,县长,怎么往公交车站走,你的车呢?”
华弈笑了,说道:“你现在是警察,我是向你提供线索的老百姓,你不感激我,难道我感激你?我现在可没有车,要么一起坐公交,要么你掏钱坐出租车,你选!”
他们打了一台出租车,按照孟文天的意见他们来到了“常恒大酒店”,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一个鸳鸯火锅。等点的菜上齐后,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谈着。
当然,说话的主要是华弈,而孟文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听。
事实上,孟文天对她所说的“案子”和她所调查到的所谓事实都不感兴趣,一方面他不喜欢当警察,也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之前之所以发现了“金蜘蛛”和破获了“10-29凶杀案”,要么是碰巧,要么就是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加上上辈子他还在特种部队干过,所以有了那些运气,但不能因此就自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了。
另一方面,孟文天也不能肯定华弈这女子所认定的“案子”就是真的案子,说不定是她这个女子同情心泛滥,看到那个被撞死的女孩可怜,加上自己的一些猜测、预想、假设什么的,一下勾勒出一件骇然听闻的惨案,因此激动难抑地把他喊过来,完成她伸张正义的宏伟目标。
很快,华弈就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很是愤怒地踢了他一脚,气愤地说道:“孟文天!你什么意思?我就算是我请你帮忙,你也应该认真一点吧?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你怎么就这么麻木不仁,难道只有钱才能激起你的兴趣?”
孟文天苦笑道:“华县长,我不是真正的警察啊。再说,你怎么就断定她不是恰好经过那里?你没听见过‘鬼使神差’这个词吗?她是年轻人,未必就只能三点一线,未必就不能出去散散心,不能到外面踏踏青?我知道你会说她是一个乖女孩、乖学生,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走出学校,更不会一个人跑到高等级公路上。可你也知道,恰恰是年轻人喜欢做作死的事。
也许真的是失恋了,你别反对。像她这种乖女孩比其他女孩更不好意思向心仪的男孩子表白,开朗的女孩也许愿意跟闺蜜说一说,或者干脆做出一些举动来发泄一下自己的苦闷,而她如果她有了恋爱对象,反而不敢露出一点点蛛丝马迹,生怕老师批评她,生怕父母骂她,还怕同学嘲笑她,因此只能闷在心里,只能走出自己熟悉的环境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举动。
我假设一下,假设她心仪的对象是一位年轻的老师,而老师又已经成家,你说她苦闷不?心里的小秘密又哪里敢跟老师表白?或许出事的那几天她看到了老师的妻子突然无理责骂丈夫,而作为学生的她却无能为力,因此而心情……”
华弈愤怒地打断他的话,说道:“行了,行了,……,你联想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
孟文天笑道:“我想写啊,就是怕没有地方发表。”接着,他说道,“就算她真是自杀,这自杀的后面你真的以为隐藏了不可告人的事情?一个十三四岁的初中生能牵扯什么人?”
他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真的讥讽或者质疑华弈什么,而是提醒她注意,也是事先排除掉一些可能,让自己今后调查更专注一点。他既然来这里,肯定是信任华弈,心里确实想替那个十四岁的少女查清死因,为她报仇。
华弈犹豫了一会,说道:“如果我说她死前她的下阴机械性撕裂,血流不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