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华弈的父亲是副省长兼警察厅厅长,章列维脑海里立即脑补起来:这小子难道是华弈的父亲派来的,肩负了省警察厅特殊的任务?所以他的级别比黄子琪还高?也……也就是说,省里要彻底清除为非作歹的章家了?我得赶紧与章海青脱离关系,千万别把自己给埋进去了。真险啊,幸亏这年轻人救我。
他不知道黄子琪给孟文天敬礼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级别的问题,只是一种感谢一种信任,同时也是为了在章列维这个外人面前树立他们是一体的形象。
孟文天等黄子琪解开了章列维的手铐,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里面保存的几张图片,对活动手腕的章列维说道:“你看看这几张图片。这是我在车祸发生、卡车司机被章柏文打下悬崖后拍摄的。这是汽车在路上的刹车痕迹,这是卡车底盘下面刹车系统的照片,你仔细看看,免得你以为我们只是在猜测、在怀疑,以为我们没有掌握这些人谋杀的证据。也不要以为我们非你不可而怠慢我交给你的工作。”
听说有这些照片,不但章列维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就是黄子琪也屏住呼吸仔细地瞧。
他带着手下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凭借的全是对孟文天的信任,他知道孟文天不会坑他。可信任是一回事,而实实在在的证据又是一回事,这让他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回到了胸腔里。一路上他很担心孟文天只是猜测性地认为有人要谋杀华弈。
毕竟在这种和平年代,歹徒得有多大的胆量和仇恨才能想到去谋杀官员。
可现在听说真有这事,孟文天还真的掌握了证据,心态一下就变了,人也激动起来:艹!这又是大功一件啊。如果能够破获这起案子,我的功劳簿上不又填上浓浓的一笔,更何况这次可是替自己的老领导报仇,替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女儿报仇。
太爽了有没有?
章列维则一下变得唯唯诺诺,慌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努力完成您交给我的工作。”
孟文天真没有说假话,也没有诓他,他真的是有他帮忙也可没有他帮忙也可,一样可以把这件案子就破了。之所以吩咐他做这两件事,一是确实想救他,觉得他从部队再到派出所工作,如果就此开除公职实在有点可惜。二是有了他帮忙,事情好办得多,不仅仅是人手大量增加,更主要的是章列维是章海青的人,他找到的证据也好,寻找到的线索也好,更让人信服,就是那些同情章家的人也不得不认可。
而且,谷口镇派出所在谷口镇算是地头蛇,只要他们真心破案,就能找到远比孟文天他们所能找到的线索多得多,章海青、章柏文他们所做的坏事、丑事就更能彻底地暴露出来。
况且孟文天现在还是不想出名,也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件案子里。常恒章家在这里盘踞多年,做下的坏事、丑事绝对不是一件两件,涉及到的人也许远不止镇上的人、县里的人,真要查清,远不是一周、两周,一个月两个月能查清的。
孟文天真要陷这里,如果华弈的父亲安排他为主查案,他可真的会哭都哭不出来。他必须尽早把自己摘出去:“谁爱查谁来查,反正不是自己就行。”
看章列维急匆匆地走了,黄子琪低声问道:“文天,这些事干嘛让他去做?我们可以做啊。这样一来,这件案子的功劳不就他要分出一大部分吗?”
这话可是真正的推心置腹,在别人面前他可不会说、也不敢说。
孟文天笑道:“你刚刚升了职,难道你再立功的话又会再升官不成?”
黄子琪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嘿嘿,谁嫌自己的功劳少?再说,这家伙我看他不爽,竟然包庇犯罪分子,不处分他就足够宽宏大量了。”
孟文天说道:“行了。功劳有的是,等下我们还有一件案子呢。让我先见见那个交警队副队长。”
走进那个控制交警队副队长的包厢,孟文天一把扯下他嘴里的毛巾,问道:“知道为什么抓你不?”
交警队副队长大喊道:“我要申诉,我要举报!你们这是违法抓人,你们是犯罪!”
孟文天冷笑道:“你还知道要申诉,你还知道我们违法?好!说明你心里还有法律这根弦。……,不过,我问你,你自己知罪不?”
交警队副队长依然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孟文天说道:“看来你还没有冷静下来,还在往死罪的路上走。你真想死?”
连续听到两个“死”字,交警队副队长愣了一下,但随即怒道:“你放什么狗屁?我哪里犯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