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近从省里下来的,本来上级安排五个人下到地方主持工作一段时间,可有四个指标只是下到了市一级,职位也很轻松。结果,本以为自己能在四个指标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他却竞争失败,很不甘心地被派往石目县这个贫困县当县长。
这还不是最让他生气的,最让他生气的是他一下来,屁股下的位置还没有坐稳,他就不得不负责他所不熟悉的抗洪工作,而且上级给了这项工作的一票否决制,也就是只要抗洪出了事,他就会被一撸到底。
想到自己从高高的省里下到县里,本就足够委屈,现在却突然面临要开除公职的危险,他心里又气愤又忐忑,无奈之下就把全身心地扑在抗洪上,生怕哪里出一点乱子、出一点问题。现在河水的水位已经到达警界位置,他心里早已经绷紧了这根弦,哪里会同意华弈逼迫水库再往河道里放水?这不是雪上加霜,这不是要我老命吗?
尼玛!你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应该也知道河里水满了不能再乱加了啊。难道你要老子的县在防洪上出问题,让老子被降职,然后你这个只享受副县长待遇的镇长来当石目县的县长?你好卑鄙!
不得不说此时的傅传中有点偏激了,有点喜欢钻牛角尖,本来没有影的事被他联想得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在他想来,自己之所以没有竞争到那四个指标中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是被别人赶下去的。
所以,他对有背景的人可以说是深恶痛疾。
现在华弈这么做,岂不是赶尽杀绝吗?越想,他越觉得华弈心怀叵测,越想,越觉得她是想来石目县取而代之。
他也不想想,就是再借华弈一个胆子,她也不敢拿石目县十几万老百姓的生命开玩笑。既然她有背景,有必要通过陷害你傅传中达到上位的目的吗?
人只要一偏激,考虑问题就不再是常人的思维了。
于是,气愤不已的他开始奋笔疾书,不到几分钟他就写好了一份状告华弈专横跋扈、为一己之力而损坏国家利益的报告,并很快传真到了省水利水电厅,异常巧合的是,傅传中的岳父就是水利水电厅的副厅长。
这份告状的报告很自然地激起了水利水电厅领导们的义愤:
“这还了得,不就是一个副县长吗?还是没上任的。真是好大的官威啊,竟然跨行命令起我们水利水电厅的单位来了,如果她的权力再大一些,还不直接给我们厅下命令?”
“我们的石常水库可是与县长平级的,比她还高一级呢,谁给她下令泄洪的权利?”
“她难道收取了上安东村的钱?否则的话她怎么连哪里损失大哪里损失小都不会比较了?”
“不行!绝不能让这种人胡乱指挥!让她主政一方,简直是对老百姓的不负责任!”
华弈根本不知道自己躺着也中枪:她可是只是陪着孟文天走一走,始作俑者可是孟文天好不好?
华弈不知道自己还得罪了下安东村的村民。
在傅传中的告状信还没有成文的时候,下安东村干部也已经知道了华弈在逼迫骆主任开泄洪孔泄洪。这些干部目瞪口呆,一气之下他们就把消息通知到了该村的村民。
村民早就忐忑不安,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群情激奋,他们一个个再次聚集起来,开始向水库进发,要求水库不得泄洪。
下安东村的干部还把这里的情况向常恒县报告了。常恒县的有心人还把华弈在水库瞎指挥的事报告到了江德市领导那里。幸亏华弈的父亲华国楠是江德市的老领导,虽然已经调走,但刚调走没多久,而且又是调到省里升官了,还管着江德市这一块,所以这些领导虽然摇头,但也没有说什么。
但当水利水电厅因为收到傅传中的告状电报而下发询问核实电文后,江德市的领导们就没有替华弈隐瞒,虽然没有添油加醋,但也“如实”回复了水利水电厅的询问电报,说华弈确实去了石常水库,但市里目前不清楚她在水库那里做了什么事。2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