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母亲因为买了这家公司的巨额股票,悄悄地在关心这家公司的事情。
孟文天却继续说道:“我们把公司经营好就是。到时候我们聘请专业的经理人当公司主管,你只负责大方向,具体事务不需要你插手,肯定能管好的。”
他这是提前给母亲打招呼,万一真的收购了这家公司,他可不想给父母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就打预防针,肯定比到了那一步才挑明好。
在阳台上抽完烟回客厅的父亲一听,问道:“文天,你有这么多钱吗?你可想清楚了,经营一家生产企业可不是一件简单事。产品生产出来不难,难的是把产品卖出去。以前我那个马老板,生意好的时候纸张供不应求,要求提货的货车把厂门口都给堵了,那些采购员就是孙子似的围着马老板转,质量不好的纸也被他们运走。”
很快,他就摇了摇头,说道:“可是,一旦外面不缺纸了,几天都见不到一辆前来提货的车,不说质量不好的纸张,就是质量好的纸张人家也不要。马老板给那些采购员当孙子,把那些采购员供到神龛上,他们对马老板也是不看一眼,好好的一家纸厂就这么垮了。”
母亲却忿忿不平地说道:“姓马的做事不厚道,垮了活该!他家纸厂就是因为销售不好才垮的?你胡说。如果不是他在得意的时候得罪那些采购员,如果不是他偷排污水弄得县城的自来水被污染了,他的工厂会垮?”
父亲尴尬地说道:“我这不是想让儿子做事慎重吗?反正……”
母亲依然不依不饶地打断父亲的话,说道:“反正什么?反正我觉得儿子比你懂的多,你还劝儿子,我看你得好好听儿子的。……,姓马的什么人?哼,当时是他主动要将马丽丽嫁给我儿子,我们又没有强求他,可是他把我们当亲家了没有?在路上看见他,我跟他打招呼,他爱理不理,好像跟我随便说一句话就会让他掉身份似的。马丽丽每次来我们家,我们哪次不是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拿出最好的给她吃,买最好的礼物给她。可是她呢?狼心狗肺,读了大学了就把我儿子一脚踢开。哼!”
听了母亲的话,父亲的脸色也相当不好,想说什么也却没有开口。
孟文天微笑道:“妈,你就别生气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当时也只怪我这个儿子不争气,如果我当时的成绩好,让她觉得我这个人有前途,她也许就不会那样对待你们。现在这样不更好吗?她家走他家的独木桥,我们家走我们家的阳关道。”
母亲扑哧一笑,说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这句话应该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呵呵,我们可真不是过独木桥,儿子你说的对,我们正在走阳关道。”
说到这里,母亲的八卦心又起,问道:“儿子,你后来看到过丽丽吗?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进了电视台没有?上次你不是说她会上省城电视台的春节晚会吗?她上了吗?”
当时父亲因为烧伤在南方一家医院治病,母亲只能打电话给孟文天联系。电话里她不但知道了马丽丽退亲,也从孟文天嘴里知道了她要上电视台的事情,不过母亲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观看浙建省电视台的晚会。
孟文天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没看那场晚会。……,自成分手之后,我们就没有了联系,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她还在传媒大学读书,去电视台只是课余时间体验生活,离毕业都有好几年,哪能现在就进电视台?”
他没有跟母亲上自己正月里遇到马丽丽的事,更没有说自己动手打了人。
善良的母亲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其实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心里并没有多少鬼,就是她父母乱教一些东西,把她的心思弄复杂了。……,如果将来有机会,能帮她一把就帮她一把吧,毕竟她在我们家走动也有好几年。当时你爸从水里救她爸也不是想从他家得到什么,她爸还是帮了你爸爸的忙,让他干了几年车间主任,我们多少欠他们一份人情。”
父亲抬起头,又想说什么,但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孟文天笑道:“行,我答应你。……,就怕人家不稀罕,人家说不定已经找了有能力的男朋友,而且她也喜欢走娱乐那条线,我可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