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信便递给陆知薇,让她将信口封好,送出去。
何远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水撒出来不少。
倒不是因为慌乱,而是因为这两个官贼太不是人。
自己都伤成那个样子了,那两人还是一脸的不情愿。
无非就是看中了何乃昌与陆北玄这两个。
何远还没那么自信的觉得人家是奔着他来的。
至于官场的这潭水,他一直是想着尽量远离,免得到时候带灾了其他的人。
陆知薇封好信,拿下去差人送走后,倒是做下来看着他:“伤口处还有血渗出吗,你也真是的,对自己下狠手。”
帮他检查着伤口,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给他擦着外面的血迹。
“爹有没有跟你讲过这个镇北候的事情。”何远解开衣服上的绳子,脸色有些阴沉。
“讲过一些。”陆知薇整理好衣领,沉思了下道。
“如果郎君着实为难,不如我们回去看看?”
“回哪里?”
“回郎君以前住的地方。”
…………
何远笑了笑,说道:“家中早就无人,如今不过是一间被空屋子而已,回不回去的,已经不重要,爹和何勇他们都在边关,回去沅沧也没多大用。那样只会更麻烦。”
那座被烧毁的屋子,何远也不过是在里面住了不久而已,都没来得及在沅沧城熟悉,就因为何进的事来了陆家庄。
又再次搬离,在陆州城生根发芽。
脑袋里面没有以前的记忆,对于那个将军府,以及之前居住的地方,自然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相较而言,这里才更像是一个家。
陆知薇想起他至少说的,看着他问道:“郎君以前也会被人欺负的吗?”
何远点了点头,看看那屋子就知道,这身体的原主人,可没少被何进欺负。
陆知薇有些疑惑的问道:“我看郎君又懂得做生意,而且头脑身手也挺好,为何也会被欺负?且又是将军之子。”
这些加起来,也足以不受欺负,陆知薇有些不懂。
两人难得坐在家里叙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看着舒服。
阳光晒在何远身上,他感觉这就是所谓的日光浴吧。
悠闲时光总是很短暂的。
看到面前站满了一队兵时,何远才知道来者不善。
“敢问县令大人有何吩咐?”
何远站起来,不卑不亢的的看着留着八字胡,长得圆溜溜的胖球县令。
“我乃陆州知县,本县是来体恤民情的,也好为民除害。”
知县笑的像个弥勒佛,伸手的意思其实很明显。
“敢问大人,什么事为民除害,什么又是体恤民情?”
何远让陆知薇进去泡茶,他微微欠身,站在堂内。
看来这又是镇北候干的好事情了,说不动何乃昌陆北玄,那就从自己身上开口了。
他也不会自恋到自己的主角光环这么大,大到待在家里也有人跑上门来,还带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来。
“请坐,这是普通茶,还请大人将就。”陆知薇端着一杯清水放在桌子上。
“这什么?喝个屁茶,你这刁民就是如此招待本官的。”陆州知县一袖子把茶杯扫落在地上。
像一只鼓气的青蛙。
“啧啧,这一杯清茶可是上好的竹露茶,喝了可神清气爽,可惜给糟蹋了。”
何远蹲下身,捡起碎瓷片,吹去上面的水珠,眼神里都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