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近千乌部落骑兵发出仿佛狼嚎般的呐喊,挥舞着砍刀朝着李应所率的陷阵士杀来。
“有胆量!”
李应嗤笑一声,挥手下令道:“散开阵型,各自为战,让奇兵们看看我陷阵士是如何御敌的!”
听到他的话,韩延、吴恒等几名五百人将皆表情古怪地看向李应,侯赟挠挠脸,小声嘀咕道:“李应这家伙……他忘了他也是我奇兵出身呢?”
李应当然没有忘记他也是奇兵出身,这只是他用来激励陷阵士的话术而已——毕竟陷阵营与奇兵营是李郃与李应故意安排的一对‘竞争对手’,倘若能击溃连奇兵都无法对付的敌人,岂非证明他陷阵士才是少梁的第一精锐?
这不,在李应的一番话下,一千名陷阵士激起了极大的热情,只见他们分散成彼此相隔半丈的距离,左手握着举在身前,右手持戈垂在地上,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御敌阵势。
见此,乌浑顿感眼前一亮。
惊喜道:“啊哈!愚蠢的夏人,居然摆出如此松散的阵型,战士们,杀过去!杀光这些夏人!”
就当乌部落的战士们嗷呜呐喊着冲向陷阵士时,远处的匈奴骑兵们冷笑起来:“这些胡人小看这支夏军,要倒霉了……”
为何他们如此肯定呢?
因为他们已经在陷阵士手中得到过教训了,被足足痛杀了几百名战士。
然而乌部落的战士却不知究竟,他们依旧朝着阵型松散的陷阵士杀去。
“笃——”
“笃笃——”
零星的箭矢射在陷阵士手中的盾牌上,陷阵士们不为所动。
见弓射无用,乌部落的骑兵们弃弓取刀,径直冲向陷阵士。
眼见这些林胡骑兵即将冲到面前,前排的陷阵士暴起发难,整个人下蹲,手中的长戈狠狠抡向对面骑兵的马蹄。
只听一阵战马的悲鸣,冲在最前面的林胡骑兵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或结结实实地撞在后排陷阵士的盾牌上,后摔在地上,旋即被后排手持利剑的陷阵士终结了性命。
“有意思……”
韩延、吴恒等奇兵五百人将,脸上露出了惊讶与赞许,他们之前还想帮陷阵士一把,如今看来,人家确实有一套对付骑兵的办法,根本不需要他们出手。
“什么?!”
眼见前方的族人遭到那般下场,后面的林胡骑兵赶忙勒住缰绳。
而与此同时,两翼的陷阵士已经朝着中央包围过来了,其中手持长戈的陷阵士专门瞄准马蹄下手,而手持利剑的陷阵士则专门杀敌,两拨人相互配合,眨眼工夫就杀了上百名林胡骑兵,让在旁观战的少梁奇兵们一个个表情古怪。
要知道他们方才豁出性命,付出两名弟兄的牺牲,也只杀了几十人而已。
“不亏是陷阵士……”
吴恒的脸上露出认同之色。
魏国的瑕阳君认为他少梁奇兵与魏武卒相互配合堪称天下最强,但事实上,这些陷阵士,才是他少梁奇兵视为‘竞敌’的存在。
“休要让这些家伙抢了我奇兵的风头,上,弟兄们!”
随着五百人将侯赟一声大呼,五百骑少梁奇兵也同时压上,试图包围乌部落的战士。
眼见战况急转直下,乌浑简直难以置信,明明他已经高估了这些夏人步卒,谁曾想到,这些夏人步卒比他想象的还要强悍。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惊呼道:“首领,小心!”
“什么?”
乌浑下意识转头看去,旋即便骇然看到,那名像怪物般强悍的夏人猛将,不知几时已单骑冲到了距离他仅只有十几丈远的地方。
“噗——”
区区十几丈远的距离,对于策马奔腾的战马而言不过就是一个呼吸的事,只见乌浑刚刚来得及取出刀,就被李郃一剑砍在脖根处,斜着从锁骨一直劈开至腰腹。
鲜血喷涌,将李郃的衣甲染得鲜红,乌浑茫然地看着李郃,旋即上半挂身体噗通掉落在地,马背上只留下下半截身体。
这一幕,仿佛令四周林胡骑兵胯下的战马都受惊了,惊嘶着马蹄乱踏。
林胡骑兵们花了很大力气才安抚好战马,这才骇然看向一身殷红的李郃,畏惧不敢上前。
“杀!”
随着李郃一声令下,一千名陷阵士与五百骑少梁奇兵对这近千林胡骑兵展开围杀,杀地后者鬼哭狼嚎,人头纷纷落地。
期间,李郃伫马而立,神色冷峻地瞥向在远处观战的匈奴骑兵,让后者一阵不安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