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当冲出魏武卒方门阵的那一刻,五百名陷阵士高呼他陷阵营的口号。
没有一人畏惧,没有一人退缩,紧紧跟在李郃身后,径直朝着扶余等人所在的地方扑去。
他们的气势,哪怕是魏武卒都肃然起敬。
不,不止是气势,还有陷阵士们凌厉的杀敌技术。
持盾冲撞,劈!
持盾冲撞,劈!
虽然在四周满是胡人的情况下,陷阵士不敢使用大开大合的盾击,不敢让盾牌远离面部那块,以免被抓住破绽的胡人战士用箭将他们射死,但持盾冲撞还是没问题的。
只见这些个个都有三、四百斤的壮汉,又穿着重达几十斤的魏武卒的甲胄,再加上其他武器装备的负重,妥妥一个个四五百斤的重量,当他们双脚蹬地,将全身力量集中于手中的盾牌撞向面前的胡人时,那些胡人根本抵挡不住,来得及用手去挡的,落得个手臂骨折的下场;来不及用手去挡的,则被撞地七晕八素。
此时陷阵士再挥剑重劈,往往都能收割一条性命,杀敌效率比魏武卒还快,还利索。
有这五百陷阵士作为后盾,就算是李郃也感觉轻松许多。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一名胡人勇士催促着眼前的胡奴们向前方那支只有区区五百人的夏军展开进攻,奈何那些胡奴连普通的士卒都招架不住,又如何挡得住陷阵士这与魏武卒平起平坐的精锐,眨眼工夫就被杀得败退,而这名胡人勇士本人,也因此暴露在李郃的面前。
“啊!”
许是自觉丢尽了颜面,许是杀红了眼,这名胡人勇士带着几名战士杀向了李郃,旋即就被李郃一剑劈落兵器,再复一剑,人头落地。
“继续推进!”
“喔!”
在李郃的激励下,五百陷阵士士气更为爆棚,顶着数以万计的胡人与胡奴,一步步地朝着扶余、夫蒙、小乌兰的位置推进。
虽周围的胡人多达成千上万,却无人能奈何这区区五百余人。
“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扶余、小乌兰二人急声喝令,二人的脑门冒出了冷汗,眼中亦有惊慌。
这些人,真的是夏人么?
或者说,夏人真的软弱么?
看着那区区五百名夏军,扶余、小乌兰二人眼中不禁有些茫然。
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夏人软弱,根本不足以与他们草原上的战士对抗,但此时此刻,看着那区区五百名夏军顶着他们成千上万的胡人战士一步步地推进,反观他们的战士却束手无策,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下节节败退,他们感觉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
那些被逼退的胡人,也有类似的感觉。
“滚开!”
终于有胡人勇士忍不住了,他粗暴地推开挡在面前的胡奴,咆哮着快步冲向李郃,在临近后者时,一个跳劈狠狠将手中的战刀劈下。
“铛!”
只见在他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李郃提盾挡下这一击,整个人一步不退。
“换我了!”
轻哼一声,李郃挥剑砍去,那名胡人战士提剑去挡,只见叮地一声,他手中的战刀被李郃用蛮力击飞。
“怎么会?!”
他难以置信地惊呼着,低头看着自己颤抖麻木的双手,再抬头看向李郃,却见李郃再次挥剑朝他斩来。
噗——
鲜血奔涌,一名勇敢的胡人勇士,黯然倒下,死时脸上仍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放箭!放箭射死他!”
嗖嗖——
几十支箭矢射向李郃。
李郃用盾牌护住面部、咽喉等要害,不闪不避,只见噗噗几声,他的肩上、臂上、盾上,多了几十支箭矢。
“子梁大夫!”
有与李郃离地比较近的陷阵士惊呼出声。
此时只见李郃保持着举盾的姿势回头看了一眼,用一如此前那样的平静与沉着下令道:“继续推进!”
“喔喔!”
五百陷阵士只感觉自己仿佛被点燃了什么,浑身充满了力量,气势再次攀升。
“杀了他!”
“杀了这夏将!”
“吼!”
胡人又惊又怒,成群地冲向李郃与其麾下的陷阵士,或许他们已经意识到,倘若今晚不杀了这名夏将,不杀了这五百名夏军,身为草原之子的他们,或将失去比性命更加宝贵的两件东西,这两件东西一件叫做荣耀,一件叫做血性。
一名又一名胡人勇士咆哮着扑向李郃,但旋即就被李郃斩于利下。
而李郃率下的陷阵士,他们先前推进的脚步也没有因为成群胡人战士的反扑而停止,他们跨过一具具的尸体,继续朝前推进,紧紧地跟在李郃身后。
别看李郃与五百陷阵士的推进速度是那样的缓慢,缓慢到连蹒跚的小儿都能赶上,但是却让此间成千上万的胡人感到了震撼,甚至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