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既能够避开李修仁的爹,那两个盯梢的也有他们三人的替身勾引着,那会面该是安全的。
果然第二天清晨,混进买菜大队里的奚容,蹲到了挎着篮筐出来买菜的李家嫂子。
“李大娘,给我两个烧饼。”李家嫂子说着,递出两枚铜板来。
那锅子后头的老妇人没听见般,只顾着给别的客人打包烧饼,等摊子前面只剩下李家嫂子,才板着脸慢悠悠说:“钱不够,两文钱一个。”
李家嫂子糊涂了:“李大娘,你方才卖给他们不都是一文钱一个么?”
话刚说出来,她便后悔了。
卖烧饼的老妇人眯眼瞧着她嘲讽道:“我卖给人是一文钱一个,卖给杀人犯他娘,就是两文钱,你爱买不买。”
整个庄子里的人多少都认识,不认识也面熟,卖菜的买菜的,全都知道李修仁杀了人,听见烧饼摊子前的对话,都慢下脚步,对李家嫂子指指点点。
“你买不买啊!”老妇人催道,“不买就快走,站在我店前头,晦气!”
李家嫂子把手收回来,挎着篮子低头匆匆离开。
奚容迈步,经过烧饼摊时手快速一动,又折返步调,向李家嫂子离开方向而去。
片刻,那卖烧饼的妇人惊叫道:“我刚搁在这桌上的铜板呢?!”
那边,李家嫂子避开众人,绕小巷准备回家去,走到半路,忽然从墙头落下了一人,面对面将她的嘴捂住,推到了墙上。
“是我,”奚容低声说,“李家嫂子,我没有恶意,我们想请你过去再问些话。”
说罢,他见李家嫂子眼神是将他认出来的模样,便放下了手。
“你……”李家嫂子吐出一个字,又低下了头,“我已经没什么可和你们说了,我儿子已经死了,你们就放我们过安稳日子吧!”
“难道有谁不让你们过安稳日子吗?”苏南锦也被奚棠拉着从墙头翻越着跟了过来,“李家嫂子,你不必害怕,我们三人是奉朝中长孙太傅的命令而来,你有什么话,只管对我们说。”
李家嫂子眼神一变:“长孙太傅?是咱们皇上的老师?”
“正是,”苏南锦点头,“而且,此事最初还是太后下旨要求追查,大理寺卿苏南行苏大人也是主审官,他有在世青天的美誉,想必嫂子你也知道。”
“苏大人也查此案……”李家嫂子眼里忽而涌出两行热泪,望着面前三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人,我儿子有冤,我儿子有冤啊!”
苏南锦和奚棠连忙把人拉起来:“嫂子,有话别在这里说,你随我们去客栈。”
“好,好!”李家嫂子泣不成声。
四人间一个带一个,不多时,就从屋檐上翻回了后下榻的新月酒楼。
“嫂子,”苏南锦给她倒了杯茶,“您慢慢说,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