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就在庆福宫之前,是最接近前宫的宫殿,苏南锦与长孙云淮并行过去,果然在门前又看见了扶桑的侍卫。
“他们是真的很害怕咱们作假,”苏南锦道,“看来待会还得三堂会审。”
长孙云淮对扶桑那边的人亮明身份,两人身后分别跟着两国的侍卫总领进了主殿。
屋内太医还未离开,见两人进来,连忙起身行礼:“长孙太傅、苏大人。”
“人怎么样?”长孙云淮抬手,示意对方起身。
在这的太医乃是太医院的王院令,虽然上了年纪,却还是风清骨俊,双眼也一片清朗,不似旁的上年纪人那般浑浊:“世子已经喝了解毒汤,现在已然神智清醒,只是这头疼、眩晕以及浑身无力的后遗症,恐怕还得再过段时间。”
“今夜之前能好?”长孙云淮问。
王院令点头:“能好,那下毒之人心机颇深,剂量比寻常用量要少许多,为的就是使世子看起来像是喝醉一般,不然世子至少要躺着三四天不能下床。”
床榻上的喻行远听见屋中对话声,勉强睁着眼手向床榻下挥舞:“云淮……云淮……”
长孙云淮迈步过去,将他手握住,放回床榻上:“现在清醒了?”
苏南锦也跟了过来,站在一旁。
“脑子能转了,”喻行远脸色苍白、有气无力,“云淮,我可是替你挡了一刀啊!”
长孙云淮眉头一皱:“那杯酒?”
喻行远艰难点头。
“你们别打哑谜,快告诉我,”苏南锦拉着长孙云淮胳膊,“什么酒不酒,酒里有问题?”
“我晕,”喻行远声音微弱,“让他、让他说。”
长孙云淮道:“公主献舞之后,我便到南堤赏月,正在等待行远之时,遇见了南安将军的嫡孙,他向我敬酒,敲好行远过来,替我喝了那一杯。”
“等等,”苏南锦伸手比了个打住的姿势,“我说怎么福宁长公主让宫女来找我的时候你们俩都不在,这边办着宴席,你们俩偷偷去南堤做什么?”
“什么叫偷偷啊!”喻行远挣扎着反对,“我和云淮一向都这么做,没有大事,便找个地方躲清静,免得来回被敬酒,喝得七荤八素的,,尤其是云淮,最烦饮酒,能躲就躲。”
偷偷走也不知道带她下。
苏南锦暗自腹诽,又问:“那这个南安将军独孙,又是谁,他们家站定远侯的队吗?”
“南安将军还是先帝爷在时的大将军,如今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十五年,膝下只得一子,”长孙云淮语气里带了些许惋惜,“其子只娶一妻,五年前妻子重病,不治而亡,他也心痛而死,全府只剩下许怀良这一个后嗣。”
苏南锦敏锐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感情,又回味着方才这番话琢磨道:“那看来这南安王府一家——至少南安将军本人和他儿子,都是不错的人?”
“不错,”长孙云淮点头,“见微知着,南安将军父子二人皆可称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