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喻玄乐走到正中央坐下,右侧坐着太后,太后身边又坐着福宁。
“免礼,”喻玄乐虽是童音,天家气度却在,“今日虽是宫宴,但待会的马球比赛赛场上尽是各位爱卿的子孙、诸位小姐的兄弟,不必过于拘束,随性便好。”
苏南锦跟着众人都答是,起身坐回位中。
虽说是随性,但毕竟有皇帝与太后在场,气氛显然不如方才活跃,交谈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福宁长公主忽然站起身向坐席中含笑走去,引得众人瞩目。
谁都知晓,福宁公主的受宠程度,不知道她是要去找哪家姑娘?
苏南锦明显感觉那道带着善意的笑容是投向她的,不禁开始头皮发麻。
谁能救救她啊!
随着福宁长公主的靠近,江修兰也察觉到了福宁的意图,她惊喜地对苏南锦低声道:“苏小姐,长公主似是向你而来,说不准也是听闻了你的壮举呢!”
苏南锦尴尬地笑了笑。
“长公主殿下。”两人都起身行礼。
福宁笑着拉住苏南锦的手:“快起来,都坐吧。”
江修兰颔首起身,向外挪了两步,将苏南锦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福宁便就在那坐下,开口先热切地问苏南锦:“送你的衣服和首饰,怎么都没穿呢?”
多少人竖着耳朵听,交换眼神间都露出些惊讶。
这苏南锦,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若说是天家为了赏赐安抚苏南行而赏赐的苏南锦,那定然不会让福宁长公主出手,谁不知道福宁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
福宁长公主不愿,就是先帝爷现在从棺材里活过来都没用。
从前福宁长公主五岁要选伴读时,多少人家将自家女儿送进去,任凭你是才女还是最会讨人欢心的机灵人,福宁长公主看一眼都懒得看,有多少人进宫,全都统统送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苏南锦是下了什么迷魂汤。
被众人暗自揣摩羡慕的苏南锦此刻却是如坐针毡。
“公主与太后所赐,臣女不敢随意穿戴,都放在家中供了起来,”苏南锦寻了个借口,“况且那些服饰都很华美,臣女兄长也只是三品,臣女若穿了,倒像是招摇。”
福宁轻轻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齐珏,对方恰好也在端详此处,对视间齐珏连忙谦逊地对福宁低了低头示好。
“是我和太后赏你的,你穿着,谁说你招摇便是与我和太后过不去,”福宁故意将声音说得大了些,叫周围众人都听见,“这京中难免会有欺软怕硬的人,你这样谦逊的脾性,你哥哥也是如此,你们家难免会叫那等不知轻重的人欺负。”
这话分明是替苏南锦找齐珏不自在,齐珏方才的气还没消,这会更起了个半死。
苏南锦客气地笑笑:“秋来干燥,体内容易积火,平日里有碰撞也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