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腰牌,除了给枕边人,便只剩下最看重的,要去办大事的奴仆。
如果腰牌落到有心人手上,打着本尊的名号干坏事,那可是灭顶之灾。
因此,苏南锦能拿到这块腰牌,她自己也愿意拿着这块腰牌,足以可见两个人的关系有多么亲密。
但这又是苏南锦的一桩难言之事。
苏南行把她当成原主对待,默认她知道这其中的区别以及重要性,但她本人确实没那么留意的。
况且那天事发突然,她拿了腰牌就去看刺客的事,根本没有留意这块腰牌到底是什么腰牌。
可若是要解释,难免会添上一层她是无辜的,她并不愿意拿,只是长孙云淮一厢情愿的意味在里面。
她不愿意让长孙云淮无端受累,也不想用谎言掩盖自己的真心。
“哥,”苏南锦抽噎着说,“你别生我的气,我只是看长孙云淮对我好,所以我也对他好。我不明白,他哪里让你不满意?”
苗薇薇也帮腔道:“是啊,南行,那位长孙大人我看着模样很好,对小锦姐也好,对你还颇为尊敬呢!”
苏南行顿觉心累,他自然是喜欢苗薇薇的率真爽朗,但有些时候,她在人情利害之间实在是闹不清。
他也来不及现在停下来细细为苗薇薇解释,只道:“这件事涉及到她终身,嫁入高门贵府,不是那么简单的。”
“难道连一个机会都不能给吗?”苏南锦苦苦哀求,“哥,我知道你都担心什么,但是所谓夫妻,不就是互相理解互相扶持吗?”
“你说得不错,”苏南行话锋一转,“但这个人,我不认为是长孙云淮。他本身就有太多的谜题和危险,我的妹妹不该嫁给这样的人。”
苏南锦听得语塞,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为好了。
谜题和危险,这两个词来形容长孙云淮,的确很合适。
“但他真的帮了我们很多,”苏南锦回忆过去,“以前他的付出,奚棠他们全都看在眼里……”
“那是因为,你是苏南行的妹妹,”苏南行心中丝毫不为所动,一颗心对待府外的事,便冰冷得骇人,“苏府在朝堂地位特殊,长孙云淮才会倾力相助。倘若换个人家,他根本不会有分毫动作!”
苏南锦一呆,觉得这番话有些振聋发聩的意思。
真的吗?
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吗?
仿佛现在苏南行嘴中的那个长孙云淮,倒是能和他刚认识那个人对上了。
但是对方,真的就那么狠心,喜欢她也是出于利益考量?
苏南行看她双目迷茫,坐到了对面,搂住苏南锦道:“妹妹,你常年在府中,对人对事想得都太简单了!加上你第一次面对外界,看见的就是长孙云淮,你那时候越觉得需要依靠,就越是会对对方的一点恩惠产生好感。”
一番话循循善诱,让苏南锦也觉得迷糊起来。
但她想起长孙云淮好几次生死关头救她,又说:“但是哥,长孙……”
“你想说的话,哥哥都明白,”苏南行按下她的手,“你觉得哥哥的看法不对,这也很正常。既然如此,正好现在你也不必再出门忙活了,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和他再见面,也正好能好好想想你们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