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薇薇拘谨地起来,对太后又行礼:“臣妇多谢太后娘娘夸赞,只是臣妇蒲柳之姿,是比不上贤妃娘娘的。”
“不必这么拘着,起来吧,”太后唇边噙着笑意,“你们夫妇的感情,真是很好。苏爱卿在宫中查案,苏夫人便不肯先离去。”
如果没有福宁的事,那这句话的确是夸赞别人夫妻伉俪情深。
但有了个福宁夹在中间,那位今天回头一瞥瞧着也不是释怀了的样子,太后这句话就显得别有用意了。
苏南锦心里不由得一紧,那边苏南行便先起身说道:“太后,贱内出身草野,今日又看见皇宫威严,就更害怕了些。这都是小女儿情态,让太后和皇上见笑了,还请太后宽恕贱内。”
太后微笑道:“哀家何曾说要责怪她?不过是本宫看着你们这样恩爱,想起本宫和先帝当年也是如此,有些伤感而已。”
从前也没听说先帝和太后有多么相爱啊。
苏南锦心里捉摸不定的,很是担心苗薇薇会因为福宁无端被太后责备。
太后又问:“哀家听说,你是南疆人?怎么会和苏爱卿认识呢?”
早先为了预防别人问,这些说辞都是全府上下都对过的。
苗薇薇稳了稳心神,恭敬回道:“臣妇确是南疆人。只是臣妇自幼丧父,继而丧母,族中也没有什么亲人,臣妇是吃村子里的百家饭长大的。后来臣妇便在一家医馆做帮工,因为记药名药性记得快,得大夫垂青,教了臣妇一些医术,臣妇便周游四处,靠给人治病生活。”
“你倒是个可怜孩子,”太后叹息一声,“哀家也是有女儿的人,若你爹娘尚在人世,必不会叫你受这等风霜之苦。”
苗薇薇继续道:“臣妇幼时就听闻大喻盛国,不仅山水秀美,而且物阜民丰,臣妇心中很是向往。因此攒了一笔钱,旅途周转,想来到大喻生活——即便不能够长住,就是看一眼这样的上国也心满意足。不想刚到这里没多久,便结识了南行。”
太后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仿佛很赞许他们之间的过程一般:“你前半生受苦,但可以遇见苏爱卿,可见上苍还是垂怜你的。不过我朝的百姓日子比南疆的要好些,但南疆的花草可是天下绝品。我记得南疆的风车菊,就是其他地方都没有的东西。”
“太后说得是,”苗薇薇一笑,“风车菊在南疆传闻中迎风花瓣能够转动,但其实只是传说。它反而是像蒲公英那样,遇风花瓣便会随风而去,花瓣内带着的种子就会跟着离开。”
“原来是这样啊,”太后了然道,“哀家就说么,花瓣是长实的,怎么会转动呢?今日听苏夫人这么一说,哀家便明白了。”
太后又问了些南疆的习俗,这才说乏了,命苏南行等人退下,又嘱咐苏南行,一定要尽快查清今日承明台内所发生的凶案。
三人一路出宫,苗薇薇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幸好你们先前告诉我太后可能会这样,不然我今天肯定会出错。”
“哥,嫂子说得这么详细,太后应该不会再怀疑她是南疆普通百姓家女儿的出身了吧?”苏南锦望向苏南行求证。
苏南行脸色中藏着事,握住苗薇薇的手安慰她:“你今天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