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清楚,是刘大娘家出事还是她亲戚家出事?”
“是……是……嗨,我也没问清楚,反正段爷爷叫你赶紧回去,我跑得快先来找你。”
杜小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说不明白。
顾心看向毯子摊的中年人,语速飞快但却和气地说:“我这快餐生意只是一时新鲜,赚了个先声夺人的钱,日后被人模仿的可能性大着呢,所以您如果想做快餐,我不意外,也没道理拦着您。今天跟您说这么多,是真想恳请您提携一把,要是您不肯,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也不可能为这点事翻脸。”
又笑着道:“以后您来往直水县,只要您不嫌弃我人穷位卑,提前告诉一声,我肯定尽到地主之谊。要是我来日有机会去往留城,也一定去您铺子里拜访。”
然后顾心就说有事,飞快跟对方告辞了。
还祝对方启程后旅途愉快。
她倒不是故作姿态,是真没因为中年人的态度而生气。
该做的努力她都做了,事成与否交给老天,做不成伙伴也不能做仇家嘛。买卖人最忌讳心胸狭窄到处结梁子,和气才能生财。
没料到,顾心这一要走,原本要谈崩的中年人突然笑起来。
“好丫头,心性不错,有点儿意思。这样,明天午时我们才启程,你要是愿意再来找我就是。今天就先忙你的去吧。我姓谢,你可以叫我一声谢伯。”
顾心意外,却也惊喜。
这是还有回旋余地?
莫非方才都是试探她?
“多谢您,谢伯伯!”
顾心认真行个礼道谢,然后跟着杜小富飞快离开。
这单生意明天再谈了,刘大娘那边有事,顾心不可能没良心地撒手不管。
出了卖场上车,段老头一溜烟赶着车去到刘大娘的亲戚家,可是刘大娘已经出去了,去找她的大儿子。
路上顾心跟段老头问清了缘故,原来不是刘大娘,还是冯家出了事。
牢里传来的消息,那冯珍儿进了牢房后一直就没消停,黑天白天地吆喝着让人家放了她,今天竟然……
撞墙寻死!
要不是隔壁牢房的犯人赶紧叫了牢头,几个差人进去把她按住,她恐怕真是要把自己撞死。
“听说脑袋上撞的都是血,你刘大娘一听就吓得腿软,要想办法进去探监呢。唉,珍儿这姑娘平日没看出来啊,脾气这么硬?可别真出什么事!”段老头连连摇头,想不通。
顾心暗道一声愚蠢!
进了衙门不老老实实交待情况,还这么瞎折腾,不是让当官的老爷们更嫌弃吗?
这还怎么托人把她通融出来?
本来她闯的祸就够呛了!
到了刘家大儿子所在的杂货铺,刘大娘正等在那里,一脸焦急。
但是她也只能等,儿子刘大跟东家去托人了,人家能不能帮忙,还不知道呢。
杂货铺的东家在县城颇有家资,平日和衙门里一些人相熟,吃酒时常带着刘大一起,这次的事,也是刘大请东家去买人的面子。
“大娘先别急,等等刘大哥这边的消息,不成的话,我去找米嫂商量一下,看她能不能想办法。关键是现在能见到冯珍儿最好,看看她到底伤成什么样。”顾心劝刘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