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得激动,咳嗽起来,很剧烈。
刘大娘一边给她倒水喝,一边数落,让她不要胡思乱想,错怪了人。
冯珍儿被抬到炕上,一边咳嗽一边哭。
邻居们有在窗外听动静的,有进屋来看情况的,都觉得她这样子实在太惨了。
“真是顾心弄的吗?”
“谁知道啊,我都不知道冯珍儿进了衙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心那孩子看着不像心眼儿坏的,是不是误会了,她跟冯家又没仇怨,没道理这么害她。”
“可冯珍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里面的事谁清楚呀!要说有能耐把人弄进大牢,再弄出来,咱村里估计也就是顾心可以了吧,胡里正都不一定办得到。”
邻居们压低了声音议论纷纷。
刘大娘赶紧跟大家解释,别听冯珍儿乱说,说这孩子可能是受了苦有些魔怔了。
冯珍儿哭着否认,口口声声都是顾心害她。
“哎呀,珍儿,你爹娘呢!怎么你回来了,却不见你爹娘!”刘大娘被外甥女弄糊涂了,刚一瞬间才想起妹妹和妹夫。
冯家一家三口是同时进牢房的,现在回来的只有冯珍儿一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顾心把我爹娘害死了?”冯珍儿呜呜地哭。
“呸!说的什么丧话!”刘大娘骂了一句。
刘复今天没有去读书,跟先生请了病假,在家里蒙头睡觉呢,家里闹腾了半天他才从昏睡中被吵醒,从自己屋里出来。
昨晚醉酒,在顾心那里受挫,刘复精神恹恹的。
看到冯珍儿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血痕宛然的样子,刘复惊得不轻,一下子清醒许多。
“二表哥!”
冯珍儿看到刘复,竟然挣扎着从炕上坐了起来。
“珍儿,你这是……”刘复知道冯珍儿进了大牢,但没想到她这副样子回来。
“顾心让人给我动刑,她想害死我。”
冯珍儿涕泪横流。
无论刘大娘怎么劝,她都是这么说。
她让刘复去找顾心,说要跟顾心当面对质。刘大娘说顾心没在家,进县城了,她就冷笑,说顾心不知道又要去害谁。
李郎中被请过来,给她开了一副安神的药。
喝完药,冯珍儿没过一会睡着了,才算安静下来。李郎中给她看伤,开药,刘大娘带着儿媳给她换衣服,简单擦洗一下身子,忙活完了已经日头偏西。
“娘,我先回城打听衙门的消息,小姨和姨夫到底在哪还没弄清楚呢。珍儿受了刺激,似乎不大正常,您千万小心看管好她,别出事。”
刘大叮嘱一番,上车走了。
刘大娘在家忙成一团。
村子里面传遍了冯珍儿受刑的消息,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何翡翠带着绣娘在家做活,隐约听见前面刘大娘家闹腾,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知道了,就很吃惊。
“我家心儿不可能害人的,肯定有误会……”她丢下绣活就去找刘大娘解释。
冯珍儿的叔叔婶婶听到消息赶来,正在刘大娘家里缠磨不清,看见何翡翠来了,两口子上来就打人。
“害了我们珍儿,害我哥哥嫂子,你拿命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