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精,谁说我们不收了。新妇送给长辈的礼,不管多少大小,我们都欢喜得很。
刚才不接,是有点不好意思。
按理小柔新过门,今日又是头一回来这丹苑,应当是我们长辈先给见面礼,却不想小柔比我们动作快。”
吕氏也站起来:“是啊是啊!”
善柔微笑看着两人:“两位婶婶,都是自家人,快些慢些无妨的。”
话落看眼春枝,小丫头立刻将瓷瓶递上前,两人连忙将自己那份拿到手中。
“谢谢小柔!”
善柔面带微笑:“婶婶们客气。”
春枝将剩下的分给那些个少女,和那两位不识得的妇人。
人人都欢喜的道谢,一时间倒有点相处甚洽之感了。
太夫人:“小柔快坐!”
“是啊,坐下来说说话。”高氏、吕氏附和着说。
善柔却看着她们笑而不语,那两位得了药膏的妇人,面露笑色。
太夫人挑眉,似愰然大悟般。
“呀,我真老糊涂了,阿秋快把给少夫人的礼拿来。”
高氏、吕氏面不得色,皮笑肉不笑的吩咐身旁的丫头去取礼。
太夫人:“小柔祖母这没甚好东西。听说你喜爱药材,便备了这株千年何首乌,看看可喜欢?”
善府早已落迫,这等好药材家中定是没有的。
善柔笑着接过:“祖母相赠,无论贵贱我都喜欢的。”
太夫人‘呵呵’干笑两声,就不该收那劳什子的易眠丸。
高氏、吕氏,一人回珠钗,一人回布帛。
另外两位妇人虽是客,也回了礼,善柔都笑着一一收下。
太夫人与高、吕二人,脸上的笑意,在她收礼后便消失无踪了。
善柔假意不会看脸色,在太夫人身旁坐下来。
婆媳三人暗中对眼神。
太夫人‘嗯嗯’清了清嗓子。
“秦逸家的,你婆母常不在府中,可习惯?”
善柔笑着点头:“习惯!”
高氏:“我们这位大嫂啊,一心忙着那点生意,终日不着家。你可得替你婆婆好好守着家中。”
吕氏捂嘴轻笑。
“二嫂怎可这般说大嫂呢!她本就出自商贾之家,在我们西亁,商人除了有钱,根本无甚地位,自是劳碌些。”
善柔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没作声。
她倒要看看这些井底之蛙,还能呱出些什么腔调来。
太夫人长叹一声,放下茶盏。
“这京氏,什么都好就是不听管教。当年若不是她执意要将大房立出去,又何必日日奔波。
必竟是女子,整日抛头露面,终是不成体统。
秦逸家的,我看这京氏,倒是挺喜欢你,回头好好劝劝,女人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善柔挑眉,搞半天,让她来就是打这主意。
“孙媳怕是劝不得,也不会劝。”
这婆媳三人对视一眼,人人脸上不得色,眼中极是不满。
高氏:“有何劝不得,又为何不劝?妇人家整日去那劳什子商盟,男女同议事,我都觉得噪得慌。”
善柔盯向高氏,这女人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二婶、三婶瞧不起商人,可你们身上穿的,嘴里吃的,家中用的,哪一样不经商人手?”
高氏、吕氏面不得色。
老夫人微眯着眼睛看向她。本以为是个好拿捏,想不到与她婆婆京氏是同样的臭石头。
吕氏道:“秦逸家的,我们并非瞧不起商人。而是大嫂毕竟是妇人,不合适。”
善柔盯着吕氏。
“敢问三婶,你是我婆婆什么人?合适与否,是你说了算吗?”
吕氏被善柔问得无话可答,面色如猪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