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转,上了楼。
林姐战兢兢问朱婶:“这房真是在她名下?那她离婚了,我俩会失业吗?”
朱婶白她一眼:“我哪知道。”有过一次经验的朱婶心说,你是肯定会失业,我可不会。
叶知秋逞了一时之快,当时是出了胸臆间一直憋着的一口气,上了楼来却又觉得很没意思,怎么与林爱珍这种人做了意气之争呢?临走了,还让罗亦平难做,毕竟是他的母亲。
罗亦平半个月后,结束了加拿大温哥华分部的筹建工作后,回到嘉成别墅,早已人去楼空。
走进书房,叶知秋签过字的离婚协议端正地放在书桌上,罗亦平记起她离开日本后,发来的微信。
“离婚协议书我签好了,相信不用我本人出面,你也有办法解决后面的事,对不起,亦平,我食言了。”
拉开书桌抽屉,罗亦平将离婚协议书放了进去。转身去了叶知秋的画室。
他出差去日本之前,已经画了一半的那幅他与叶知秋初婚时的双人照已经完成了。
这是罗亦平第一次看到叶知秋的写实油画。
揭开蒙在画板上的遮尘罩时,罗亦平打眼看过去,差点以为是张放大了的照片,细到极致,连他唇下的一颗极小的痣都画出来了。
这个细节,在那张原照中,是看不清的。
这颗痣,只存在于叶知秋的记忆中。
罗亦平头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十年前那场车祸,毁掉的是什么。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现如今叶知秋在绘画上的造诣,绝对不会比那个什么张碧春低。
便是现在,叶知秋的水准,也与张碧春在伯仲之间。
十年未动画笔,画笔却一直在她心中。
罗亦平将防尘罩重新遮回去,反锁上了画室的门,仿佛锁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回到书房,打开存放结婚证的盒子,两本结婚证静静躺在里面。
那本作废了的结婚证不见了。
罗亦平不知道是叶知秋当绘画参照物时,随手放在哪了,还是带走了。
低头,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关上盒盖,继续放回了保险柜。
走出书房,便看到朱婶与林姐不安地立在外面。
罗亦平的目光移向朱婶的脸,朱婶说:“啊,林姐想问您晚饭吃什么。”
罗亦平面无表情地看了林姐一眼:“不必了。”
“太太走前,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朱婶回答,林姐站在一旁,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
罗亦平淡淡问:“你想说什么?”
“太太走那天,您母亲过来做客,太太毫不客气地把您母亲赶走了。”林姐一脸愤愤不平。
朱婶低着头,唇角勾起不屑的冷笑,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