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煜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越发浓重的困意，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被强大的生物钟唤醒时，居然只到了清晨。

也是，十年来、他一直坚持着在清晨醒来，无论是需要上早朝的天子、还是需要晨练的侠客，都是不允许他睡懒觉的职业。

朱厚煜半睡半醒间从床上半坐起来，看到了独自坐在椅子上对镜修容的清儿，军营里是不会有梳妆台这种东西的，清儿随身带了一个小巧的盒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需要的物品，要用时随便一个桌子便能充当梳妆台，可以说很适合职业女性了。

不对劲啊......清儿修容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一袭长发上，那张精致的小脸其实并不需要化妆、日常的简单保养就够，今天怎么一直在脸上拍来拍去的......

“额，清儿？昨晚睡得怎么样？”

朱厚煜犹豫再三、还是腆着脸打了招呼，有些事情总归要去面对的。

清儿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把脸转了过来，那张清冷淡漠的容颜上多出了一对十分显眼的黑眼圈。

“清儿也不想在意到的，可你们整整持续了两柱香的工夫，清儿实在忽视不了......”

“非常抱歉！”

朱厚煜恨不得立刻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他从来没有觉得人生可以这么羞耻过。

“话说，用哥哥的话来说这叫牛......牛首人什么的吧......没想到哥哥居然好这一口呢，虽然最后是让清儿来戴帽子。”

“请务必不要再说了......好想现在就死一次看看.....”

“罢了，哥哥再死一次的话、把清儿找回来要花很多时间的，太麻烦了。”

清儿的语气十分平淡、甚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这就是传说中的哀莫大于心死吗？他还从来没被清儿这么冷淡对待过。

说起来，绿帽子这个说法其实是元朝流行开来的，因为当时在春楼里做工的男人多戴绿色头巾，因此人们喜欢以此讽刺对方做了龟公，因为侮辱性极强、便一代代流传了下来。

别问我为什么现在说这个，人在极度尴尬的时候会忍不住想点别的什么东西来转移注意力，以此减少内心的愧疚与羞愤。

清儿从梳妆盒里拿出一些细细研磨过的白色粉末，用它们敷在脸上来遮盖黑眼圈，好在她平时极少熬夜，这样看上去就很不明显了。

今天还得誓师北伐呢，这么庄严肃穆的场合，她不希望外人看到自己和哥哥脸上的黑眼圈而浮想联翩。

“坐好，给哥哥也抹一些。”

清儿端着小盒子坐到朱厚煜身前，开始仔细地帮他遮盖黑眼圈。

话时这孩子对他生气的时候、会变成对别人那样的冷漠脸哎，这样反而更符合清儿仙气飘飘的气质了，略微有些心动怎么办。

清儿突然轻叹一声，略带责怪地看他一眼。

“比龙葵好看吧？想看这种状态的清儿说出来就好了，变得不太会卖萌撒娇还真是抱歉啊，昨晚的事情以后不许再发生了哦，不然清儿会忍不住让哥哥告别这美丽世界的。”

哈......又被看透了啊，这些小姑娘一个个是自带读心术吗？婚后生活怕是会很难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