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谁都不是，只是一群复仇的冤魂。”

黑衣人犹豫了很久，最终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意义不明的话来。

认识自己、知道香落跟自己的联系，但却不愿意跟自己说实话是吗？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刑讯逼供这种事，圣天子自己是不会动手的，朱厚煜低声冲身旁的侍卫吩咐道。

“让龙禁卫......不，把这帮人送到白五那边去，让他想办法问出朕想要的东西。”

如果让龙禁卫来审、效率肯定是最高的，但现在的龙禁卫是个到处漏风的筛子，让他们来审、这些事情第二天就能传得人尽皆知，还是让白五带人练练手吧。

侍卫冲身后招招手，京营中走出几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士兵、架起地上的黑衣人们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前去与驿站中势力交涉的士兵也回来了，他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名挺胸叠肚、走路很拽的武者，他的胸前绣着一朵祥云。

“拜见陛下。”

武者对着朱厚煜匆匆一礼、连姓名和职位都不曾自行通报一声，不等朱厚煜出声便径直站了起来，周围的京营士兵忍不住皱眉看着他，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在天子面前这么吊的人。

通关改造伤兵营事件和一系列的政治表演，朱厚煜在大部分京营士兵心目中的形象已经相当正面，是他们心中的”自己人“。

虽然在天子麾下效力不久，但这段时间的一场场大胜可是实打实的，在草原上闯出偌大名声的小王子举族来袭、还是被他们像野狗一样赶出关外，现在人能不能喘气都是个未知数，这无疑就让士兵们更加更加信服于他。

“大明天子”这个头衔听上去唬人，对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们作用却不大。

要知道，现在还能站在朝堂上对朱厚煜指指点点的，十个有九个都是送走了嘉靖爷、又送走了他那个便宜父亲的老不死，大明的天子都是副什么德性、他们再熟悉不过，心中早就没有那种美好的幻想了。

嘉靖爷就不提了，视百官如仇寇、天下为私物，授权柄于宦官、以家奴治天下。

这位爷热衷于和大臣们斗智斗勇也就罢了，但他斗的目的不是为国为民，而是为了满足自己修道成仙的一己私欲，是以在文人和百姓那里的名声都不好听，以致于有人用“嘉靖嘉靖，家家皆净”这样的段子来编排他。

而朱厚煜的便宜父亲，呵呵，历史上本该即位的是隆庆帝，这位爷除了年号以外、跟隆庆帝基本没有共同点。

除了沉迷个人享受以外，他还经常有奇特而宏大的想法，但往往都是三分钟热度，内阁巨大的人力物力都投入进去了，这位爷遇到点困难就立刻缩了回去，平白浪费钱粮。

嘉靖爷自私自利、玩弄权术；隆庆帝犹疑懦弱，多奇谋而少成事；启元帝（也就是朱厚煜）就更厉害了，两岁登基、十几年之内都无法正常理政，朝政到现在都是张居正一手总揽。

能连续抽出这三位天子，这个位面的大明看来还真是气数已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