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生眸光冷了下来,一直盯着钱鸣岐,目光同样不善。
别看赵牧生已经九十九岁,但精神状态很好,实际看上去也不过七八十岁,头发也不是全白,而是黑白夹杂而成的灰色。
“钱鸣岐,到了我们这种层次……应该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哪怕你我有恩怨,难不成真要当众撕破脸皮?”赵牧生语气有说教的意味,明显是以长者的身份来训斥钱鸣岐。
钱鸣岐可不吃这套。
本来还想以牙还牙,但忽然想起来今天宁川才是主角,便带着和善的笑容说道:“老赵,今天可不是我想给你祝寿,是我身前这位。”
赵家人视线终于落在宁川身上。
他们很疑惑。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钱鸣岐三番两次都要征询他的意见。
赵牧生用正眼去看宁川,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宁川的身份,只能再次看向钱鸣岐,“小钱,这位年轻人是什么来头,居然值得你追随?”
“要你命的人。”宁川终于开口。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哪怕刚才钱鸣岐话说得再难听,也没有如此直白,说要了赵牧生的命。
赵恒反应过来,大怒道:“哪来的狂妄之徒,是不是觉得我赵家好欺负?来人,把这个人给我绑起来,然后扔下楼!”
直接处死,没什么好说的。
赵牧生抬手制止赵恒,即使他内心很愤怒也还是佯装大度,笑呵呵说道:“后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想索走老夫这条命?”
虚伪的面孔让宁川更加嗤之以鼻。
宁川深深看了眼赵牧生,随即摇摇头叹道:“她死于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之手,太过无辜。”
众人听得糊里糊涂。
赵牧生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坦然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这辈子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而且我也很欣赏你一往无前的行事风格,但我不喜欢你含血喷人的模样。”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宁川不说话了。
脑海中浮现出昔日红颜的模样,如此风华绝代,却没能等到他归来。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赵恒觉得宁川就是没事找事的,大声嚷嚷道:“钱鸣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父亲可是有名的红顶商人,为国之建设出钱出力,在民间也颇具威望!你去杭城的街头问问那些老百姓,谁人不称赞我父亲,谁人不尊敬他老人家?”
“你过了!”
赵牧生面带笑意,也没有说话。
脑海中在不断思索,这兴许是一个搞掉钱鸣岐的好机会,近些年来钱鸣岐发展势头实在是太过迅猛,以至于赵牧生有些担忧他死之后赵家会被钱鸣岐踩在脚底。
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在他思索之际,钱鸣岐再次站出来,指着赵牧生的鼻子大骂道:“什么狗屁德高望重,还拿那些建设说事,你赵家能成长到这个地步没少捞油水吧?呵呵,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还有,你之所以做这些事情,无非是在害怕夜半睡觉有人来找你!”
“赵玉仁,秋小姐那笔血债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