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倾向于前一种猜测。
宗方没忍住心中好奇,询问宁川那座凶宅里到底有什么,宁川淡淡说道:“一座企图复活死人的法阵。”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宗方点头,自己早就该想到了。
但人死岂能复生?
那些人做再多,也终究是白忙活一场。
宗方想起此行的来意,笑着叹道:“是我着道了,其实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泄露天机会引来上苍降下罪罚,我多半活不了太久喽。”
说到这,宗方又咳了几口血。
宁川作为补偿,扔给宗方一颗丹药,那是他在昆仑山脚闭关时炼出的灵丹妙药。只需一颗,就能生死人肉白骨,宗方服下之后果然有些好转。
但宗方也明白,这都是假象。
上苍让他什么时候死,他肯定是躲不过去的。
宗方谢过宁川的丹药,没有多说什么施施然消失在大雪之中。杨采薇这才走上来,看着地面被染红的积雪,有些担心宗方的情况。
“他刚才又算了什么?”杨采薇问道。
宁川淡淡说道:“没什么,我已经帮他治好了暗疾。”
杨采薇狐疑地看了眼宁川,之前无论她问什么问题宁川都是如实回答,而像刚才那样含糊其辞的回答还是头一次遇见。
他在隐瞒什么?
不过她也很快想明白了,或许涉及到了宁川身上的某些秘密,她也因此没有多问。
不远处。
宗方消失在二人视野之后,又接连咳了几口血,嘴里不停喃喃道:“作死啊作死,我就不应该替他算的,老头子的命又短了几年。”
其实算命的本质,就是摸清楚天道的运转规则。
在这个既定的规则之下,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而非无序生长。但若是想要触摸到这个领域,就必须付出寿元的代价,因为天道会对不服从既定规则的异数采取两种应对措施,一是拨乱反正,将异数带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二是直接出手抹去这个异数。
若是宁川知道宗方的心声,便会明白宗方的想法和刘玄衍不谋而合。
这些年下来,宗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天道想要消灭一个异数,那么这其实算不算是这个异数应有的命格?没人能逃得过天道的猎杀,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明异数其实并不算是异数,毕竟这些异数的最终命运都是被天道抹杀。这句话说起来很绕口,但却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而且天道若是想降下罪罚,那么会以何种方式?
走了几步。
宗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宁川会不会是那个真正的异数,最终能够打破自己原有的命格?
“罢了罢了!”
“那些已经不是老朽所能思考的问题,最终还得看他如何破局。若他真是那个异数,或许我也看不见他打破命格的那天了。”
“小鱼儿,爷爷已经尽力了,剩下的路该怎么走由你自己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