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到谨慎道:“为国效力,略尽绵薄之力耳。”
至于环渊则道:“齐威王功绩彪炳,原本该有后人留传下来,某何其有幸,得以传笔。”
我看了一眼环渊,此人便是记录老子《道德经》之人,后世得以看《道德经》,还赖这位同志努力留传。
“环渊先生,您记录老子《道德经》,也是功绩彪炳,留传千秋之事。可喜可贺。”
环渊面上浮起一丝赧红,虽然他记录老子《道德经》这件事也属于义举,不过,也有人说,他不过代为写他人作品,他自己却没有作品,所以,这也是他无法反驳的一个事实。
所以,但凡有人称赞他记录《道德经》,还是很高兴的。
我说道:“但凡人才,都喜欢流传自己的作品,你能放下一己之私,推广老子《道德经》,何其伟大。”
“娘娘过誉了。”环渊恭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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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再看向慎到,只见他青色长袍,容颜清癯,看上去略微有些冷淡,不掩尘土之色,但眼神坚定,有道家长子之风范,据说,此人为法家创始人,与环渊作为老子弟子入齐第一人相比,法家创始人这个名头,还是响亮的。
不过这也不奇怪,在稷下学宫,有名的,如今至少有七十多人,包括了墨家、道家、阴阳家、法家、儒家等等,而每一个人,在当时,都有着不错的名声。
当然,关于如何起用这些人才,多半以辩论为尊,我已提过,齐宣王虽然重视人才,对稷下学宫下了工夫,但是,始终没有真正把这些人才起用,所以最高的官职不过是荀子的祭酒,属于稷下学宫最高领导。
假如真正懂得利用这些人才,早就用到名声上,而不是清谈与辩论了。
辩论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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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到。”我说道,“你可知我叫你二人来,有何意?……”我问道。
慎到道:“听告子所言,娘娘似乎对经义、理论,颇为精通,不知在下能否得到娘娘的指点?……”
我点点头,道:“我也不瞒你们,我的确有关注你们的理论,对于你们的理论,我有一些想法。”
“慎到。”我说道,“你所说,‘民一于君,事断于法’,开法之先河,你可以说是法家代表人,独一份的。我恭喜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君不可以特例于民外,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假如一切听君的,然而君错了,还要听吗?……而对于君来说,按照正确的法则。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无过错,因为君都按照法则,然而,这是理想阶段,你需要同时考虑到理想阶段和现实阶段,因此,在我看来,民与君无异……”
正在我说话其间……齐宣王早已听见我的理论,心中大骂道:“荒唐,何其荒唐!——————居然本君地位与民一样,那我还做什么君!……”
旁边的小厮拉住了齐宣王,轻声道:“大王……咱们是在这边偷听呢!……”
“且看她如何继续说。”齐宣王紧紧盯着我,不放过我任何一点蛛丝麦基,心想这钟无艳实在是大逆不道,居然教唆臣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知道我君王的威严,岂是小民可以冒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