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允坐到傅嘏一块儿,将自己目前政事上遇到的难题,一一向傅嘏请教,傅嘏细心一听,这许允果真是有问题要向自己请教,而并非刻意把持着自己的“把柄”威胁自己……看了我一眼,心想这观望君倒有几分本事,虽然心中有怨言,但与许允交谈之间,发现他虽然才智不如自己,倒是有心为老百姓做事的人,只是不得其法,傅嘏到底也是一个正直的人,对方有心请教,于是一一将自己的方法告诉许允,帮助许允解答难题。
许允还是头一回与真正的大能聊及政事,要知道其他人与自己,顶多过问一下事情进展,就算也会帮自己出主意,但是万万达不到傅嘏的程度,还是头一回听说如此光明又晦暗的见解,不由大为吃惊,暗暗欣喜听从妻子的吩咐,拜访傅嘏。
一夜过去,许允与傅嘏倒好像知交好友一般,两个人甚是聊得来。
许允虽然才干不及傅嘏,但却是个直男,而且为人真诚,也是有心为百姓做事的,不知不觉间,他与傅嘏感情增进……
不过傅嘏内心里却对我有些私心,毕竟我出主意许允写给他的信,不但直接说出他隐瞒的手段,而且隐隐有威胁的意思,大有你不帮我,我就宣扬开来的意味,因此,他对我有几分提防。
许允倒也发现了傅嘏对我的不悦,只得道歉道:“原先写信给兰石兄,弟请教了观望君……如若给兰石兄带去麻烦,希望哥哥千万不要介意观望君所为,一切是小弟的过错。实在是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兰石兄的回复,所以冒昧了……”
傅嘏这才点点头,道:“下不为例。”
许允见他释怀,十分开心,忍不住说道:“兰石兄下次如有难题,说不定也可问问我的幕僚观望君……此人虽是幕僚,却也十分有智慧,说不定可以帮到哥哥。”
傅嘏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这时候神色也显得愉悦多了,对我微微点头,然后才对许允说道:“到了那个时候,为兄一定记得请你们帮忙。”
然后,傅嘏请我到他们一边,问道:“观望君擅长什么?有没有兴趣为官?”
许允连忙说道:“观望君目前是我府上幕僚。”
傅嘏说道:“单单是幕僚,有些大材小用了。”
我笑而不语。
许允看遮掩不下去,只得凑到傅嘏耳边,说道:“兄,实不相瞒,这观望君是拙荆也……”
“什么?”傅嘏讶异看向我,果然秀眉深目,眉眼盈盈之处,月白风清,好不爽朗。
嘴角又隐有笑涡,分明是一个俏佳人。
我看许允说穿,也只得朝着傅嘏一拜,说道:“弟妹见过哥哥。”本想说一些场面话,比如什么什么不方便,所以女扮男装……
但傅嘏一挥手,细看我几眼,说道:“难怪。难怪如此。”
许允也歉身道:“还望哥哥莫怪。”
傅嘏大笑道:“弟妹也是一妙人。我说怎有人写信居然有威胁之意,原来是女子手笔。不足为怪。”
原先,傅嘏倒也是介意的,但想来女子还是很喜欢威胁之类,所谓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直接给了我一个定论,虽然心中有所介意,但是发现观望君是女子的喜悦与震惊,冲淡了这一切。
相反的,他也有几分欣赏我,说道:“弟妹有君子气节,实在是当世妙人也。只是弟妹如何知道,我在河南隐瞒功劳一事?……此事除了我以外,便是亲近人,也没有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