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脸淤青的瓶果所见到的是已经乱成一锅粥的莺巢,茉莉毕竟是圣骑士出身,力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没一拳打死他就算好的了。
老远就看见莺巢的女孩们正一个个的在与巡卫们哭诉着什么。
对于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瓶果只能从别人那里获得一些情报,比如巡卫约瑟夫。
说是朋友他们关系也没那么好,但如果说只是熟人又显得见外。由于城防卫队偶尔会出现人员短缺的情况,因而雇佣一些佣兵是不可避免的。两人共过事,也一起喝过酒,勉强算个伙伴吧。这位老兄是夜莺的常客,却没想到工作时间也会来到这里。
“没想到吧,约瑟夫?除了晚上,你还有白天来这里的时候。”
“你来这里干什么?瓶果”
刚从长官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约瑟夫没好脸的白了瓶果一眼,浓重的黑眼圈说明他刚熬了个夜,与往常精力特别充沛吵吵闹闹的他的形象完全不符。
大致说明了一下来意后,约瑟夫叫来了一位穿着惹火的夜莺,这个红发的夜莺明明长了对勾人魂魄的眼睛,却哭的红凄凄的,应该跟莺巢这边的骚乱有关。瓶果从她那里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莺巢最近没有“走丢”的女孩,看来失目少女的身世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城防卫队大半的人手都到齐了,这里发生了什么?”瓶果见夜莺们都这么慌慌张张的,多嘴问了一句。
向他人随意透露案件是巡卫的大忌,不过说不定这次也要雇佣他们这样的佣兵进行协助,约瑟夫犹豫了一下后道出了事情。
昨晚莺巢在接待一位客人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这位出手阔绰的客人一次性叫了三位夜莺,然而在春宵之夜却发生了血灾——这位客人杀害了这三位夜莺。
“……不过‘杀害’这个词未必用的恰当。”约瑟夫低声道。
“哦?”
约瑟夫没有解释,与另一位巡卫交谈了几句,那位巡卫看了一眼瓶果,带两人来到莺巢内部的案件发生现场。
瓶果还是第一次走进莺巢,果然是金碧辉煌,连上楼的扶手都经过精心雕刻,花纹繁琐不清。不过这样豪华的内部却冷清的很,因为夜莺们都被聚集在门口的一个办事处,等候巡卫们的盘问,本应热闹非凡的莺巢只留下华丽的内在,却失去了鸟儿栖息,让人不寒而栗。
巡卫带两人来到那个寝房,还没进屋就是一股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
现场状况有点像在布布图家的地下室遇到的那些尸骸的状况,不过比起那些已经腐烂看不出本质的躯体,这三个夜莺的遗体更像是被一只大手放进绞肉机里搅到一半,然后临时改变主意又扯了出来。遗体以不规则的方式撕裂、打碎。
走进福特式豪华大门那刻,还能看到肉色带红的一根皮带状的东西挂在门帘上。
是肠子。
难怪约瑟夫会会对“杀害”一词抱有疑虑,这已经超出谋杀范围了,是彻头彻尾的虐杀。尸臭味从走进寝房就再也从身上散不掉了,不过比起那个地下室这还不够格。
“有什么看法?”约瑟夫看着瓶果这家伙居然还饶有兴趣的东触触,西摸摸那些惨不忍睹的夜莺碎尸,没好气的问道。
“不像是人类做的。”瓶果下判断道。
约瑟夫捂住鼻嘴一脸佩服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跟长官判断的一样,他也说这像是某种野兽啃咬的结果。”
“犯人有下落了吗?”瓶果一屁股做到寝床上,丝毫不顾及上面的碎肉和浸透鲜血的潮湿,仔细估计了一下后他留意到一个细节,这三个夜莺的尸体虽然破碎不堪,却不是完整的。
“莺母说这个客人是个新面孔,就算是识人众多的她也没有任何思绪。这混蛋用的还是魔晶结账,戳手阔绰的很。据说有莺巢打手听到惨叫声后赶过来,看到这小子从窗口逃出去的背影”
约瑟夫看了看从手头的调查书上,大致给瓶果讲解了一些情况。